柳圆追上宋暮的脚步,劝道:“他们是武人直性子,殿下莫要跟他们计较。”
宋暮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会说话。”
柳圆从小袖中取出一物,“下官受殿下颇多照拂,听闻殿下大婚,家父特备了一份薄礼,也算是一份心意。”
宋暮,“什么东西?”
柳圆打开盒子,便见到盒中乘着一枚金蝶步摇。
“你倒是聪明,”宋暮低眉看向柳圆手中的盒子,“送给王妃的?”
柳圆笑道:“殿下不知,王妃的母亲与我同宗。算来下官还要称王妃一声小姑姑呢。说来也是巧,十年前下官曾有幸见了一面王妃,当时王妃丢了这样一枚簪子。我记得好一番寻找。这步摇虽然算不上贵重,但是下官按照记忆中制出来的,也算是一点心意。”
宋暮不接他的话茬,“东西就不必送了。”
柳圆面上笑容微僵,站在原地不动。
宋暮挑眉,“你还有事?”
柳圆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道:“倒有一事。下官的祖籍在文州,文州如今发了水患。家父夜不能寐,下官也想为水患尽一些绵薄之力。”
宋暮唇角微勾,“哦?”
柳圆面露难色,折身下拜,“下官听说去文州赈灾的人选还未选定。殿下可否替我举荐?”
这去文州赈灾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其他人生怕做了不落好,还得罪柳氏,都不愿意沾。
柳圆同样出身柳氏一族,但他的家世算不上十分显贵,不然也不会只屈居禁军北衙做一个长史。
虽官位不见得显贵,但柳圆这几年来一直尽忠职守,虽然是世家出身,平素与其他大字不识一个的武将相处的也不错。
若是南欢没有给他指明那样一个极好的人选。
恐怕这一日两日的拖下去,拖得没了法子,他还真会考虑一下向上举荐这柳圆。
但如今南欢已经将柳齐盛这样好的一个选择给了他,旁人自然不用再考虑。
宋暮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身进了官衙。
柳圆起身,看着宋暮的背影,有几分拿捏不定宋暮的态度。
方才那一声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欢睡醒喝过药,让婢女帮着换过衣服,梳洗打扮妥当,便招来全安,一样一样的问。
“明日长公主要在何处宴客?”
全安小心的瞧着南欢的面色,“帖子上说是西直门外的宅子,路不远。”
南欢倚在桌边,“都请了哪些客人,你可知道?”
全安笑道:“帖子发的多,去的人肯定不少。长公主今年是整整四十岁的寿辰,听说准备办的大一些。”
那便是她的双亲肯定也会去了。
南欢,“送的寿礼备好了吗?”
全安心中一动,本来他就在愁这件事。
过往这些人情往来,他家主子是全然不过心的,只能让他来。
全安弓腰道:“您这么一问,可真是问到了难处。老奴正愁不知道怎么送着寿礼呢。”
南欢,“可寻一寻有没有安南道产的官窑朱红瓷瓶,不同大小,各四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