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世界她不懂,现在她更没心情懂。
“哦,白云,妈咪知道了,你下楼找王好婆玩去。”
小馒头原本责备的眼神变成了不满意:“妈咪,你应该问我为什么画这幅画。”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画呢?”胭脂耐着性子。
“哈,妈咪猜。”
艾玛呀,磨人精你能不能出去玩啊,能不能让我静静!!!
胭脂难受的心终于忍到冰点,把画往桌子上一拍:“小馒头你放学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学习吗。还给我写一二三去。”
“哇——哇哇哇——”
带着一肚子兴奋喜气洋洋回来嘚瑟的小馒头实在是对他妈咪太失望了,坐地上就开始嚎。
天生一副好嗓子啊,那大嗓门,楼上楼下都停顿清清楚楚,没一会儿,徐嫂,王阿姨,就嗖嗖跑上来:“怎么了怎么了小祖宗,你哭啥?”
王阿姨一把抱起小馒头照例是摸额头捏手的试探体温。
小馒头噼里啪啦的拍手踢腿不让王阿姨抱,不让王阿姨摸,就在那抽抽搭搭的看着他妈。
这孩子天生就倔,谁惹哭的就必须谁哄。
胭脂眼圈也红了。
暗暗责备自己,干嘛呀和孩子怄气。
伸出双臂:“来,到妈咪这来吧。”
小馒头胖爪子一下就盘住胭脂的脖子,脑袋搁在胭脂肩膀抽搭。
“好了,是妈咪不好,妈咪现在猜啊——”胭脂费劲的咽回自己也想哭的涌动:“妈咪猜是你带妈咪上天摘星星,对吗?”
小馒头抽抽搭搭的回过头来:“笨,笨妈咪,不对。是我,要带着,妈咪坐飞机,去,看那个人。”
徐嫂和王阿姨大批笑了,互相使个眼神下楼,胭脂却哭了,搂着小馒头哭的委委屈屈。
在孩子心里,已经认可了殷斐,在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黄昏,殷斐摘下安全帽从巴黎卫星市的一处建筑工地上车往巴黎赶,摸口袋想给家里的老婆打个电话,这才发现手机中午出来时忘记带。
点上一根烟,想到这个工程出了点问题,一周之内是回不去了,殷斐有点郁闷。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吗恋家的男人。
马上就要进入老婆孩子热炕头之列了。
小吴开车,东拐西绕的一小时后回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殷斐急忙进房洗漱然后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开始给胭脂打电话。
“老公老公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有力气——”
他的专属铃音响着,但无人接听。
转而给文松打电话,叫他把晚餐端进来。
这几天在法国的工程合约出了点问题,天天跑进展,殷斐和文松聊了一会放松的话题,便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国内的文件。
心里却惦记着老婆孩子,点开文件之前,又拨了胭脂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粗眉拧起,殷斐靠在椅背上,有点无心工作,忽然响起敲门声。
“谁?”殷斐揉着额角,已经晚上八点了,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