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要吃东西,要不大斐清醒了看见你瘦成这样,肯定要难过的。把汤都喝了,喝完,兰姨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倩兰把鸭骨奶汤都推给胭脂。温和的目光落在眼前听话的含泪低头喝汤的女人头顶上。
她盘着小小的发髻,露出白净纤细的脖颈,发根处淡淡的绒毛很想让人抚摸一下。
心里感叹,殷斐还小,他爱是爱,可是不会爱,看看这是多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女人。
胭脂喝完汤,抿唇,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兰姨。
有些话,倩兰是纠结了一个晚上的。到底要不要告诉胭脂。
如果她告诉了胭脂,从此她倩兰就是被范蕊视做敌人了。
依范蕊的个性,敌友分明,她要是当做敌人的人,只要她有能力,就别想在她那得到一丝饶恕。
她一向不管殷家的事,只是随着殷孝正的意思跑跑腿罢了。
但是如果,她不告诉胭脂,眼前这样凄楚可怜本该被殷斐宠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女人就很可能从此和殷斐阴差阳错的分散。
她会觉得对不住自己的良知。
想来想去翻腾了一夜,最后被殷孝正开灯,嫌弃的从身边拎起来:“老婆你闹哪样?我最近很累,真没那个精力临幸你。”
“自作多情,谁用你临幸了。”兰姨食指杵上殷孝正的肚腩:“我是在为大斐发愁。”
“睡觉!”殷孝正听见这个话题,皱眉,重新躺下:“大斐现在脑力不行,经常头痛,公司就没让他参与,但是整天被那个妈缠着,唉,那女人本性难移。”
“老公,我是想,大斐心里是爱着那个外面的女人的,可是就因为失忆,便被隐瞒实情,那对他们都不公平。”
兰姨也挨着他躺下,温柔的想表达自己的意思。
“兰,这事你别参合。大斐和外面那女人我也不是很愿意,毕竟和婉柔从小就定亲,订婚宴也办了。就算不爱,这一步也要走了,否则,于情于理太说不过去。哪怕结了离,也要结一次,给人家一个交代。”
殷孝正翻个身,做了特别指示,便呼呼而去。
“什么逻辑。”倩兰根本不认同殷孝正的观点。
两个人相差十岁,基本上还是有时代的烙印。
但是这下她更为难了,要是告诉了胭脂,等于自己一点支持的力量都没有,连老公都反对。
“兰姨——您很为难是吗?”胭脂呐呐的出声。
她注视了兰姨这一会儿,感觉出了她的纠结。
兰姨拿纸巾递给她:“擦擦嘴角。”
然后,严肃的缓慢的说:“下午三点半钟的飞机,他们要去巴黎,你愿意的话,还有时间去拦住他。”
说完,忽然感觉轻松了。两周来,这小女人的凄楚可怜,实在是对她同理心的一个考验。
胭脂却倏忽的愣了。
直直的看着兰姨,脑海里只有那么一句,他们要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