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人会想到编排你与谢七娘子?若说王三郎与她,似乎更令人信服。”
“我孑然一身,可王家不是随意开罪的。”陈酿笑道。
“已然得罪一个谢家,多个王家又如何?”赵廷兰道,“况且,只是谢七娘子传东西,还没到人家手上呢!”
陈酿点点头,关心则乱,倒没想到这个。不料赵廷兰洞察世事,自有一番见地。
能想到栽赃他与七娘的人,心中必定也是这般心思。颇有些贼喊捉贼的意味。
“此是物证,人证呢?”陈酿道。
“郑家那小丫鬟同我说,自那日郑小娘子回府,便关了个丫鬟。也没缘故,也没交代的,你说会是谁?”
“那个侍女。”陈酿脱口而出。
那个张罗赌局,骗走七娘珠钗,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侍女。
“陈先生,如何?没哄你吧?”赵廷兰又恢复了那副无赖嘴脸。
陈酿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
“你这个人,虽言行无方,分明通透得很。不是君子,亦非小人,此番多谢了。”
“不谢不谢!”赵廷兰忙摆手,“都是买卖嘛!”
这个赵廷兰,此时也不忘了自己的好处。
陈酿遂起身道:
“放心,日后必当相报。告辞!”
他作罢一揖,遍兀自去了。大雪茫茫,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见陈酿离去,赵廷兰心下只道:这陈先生果是位坦荡君子!
此事在汴京城中,传得不知有多难听。他竟似充耳不闻,不急不怒,只按部就班地替七娘申冤。
此人迟早成就一番事业,这个买卖不亏!赵廷兰独自饮着剩下的酒,酒是糟蹋不得的。自然,做成好生意,也该庆祝庆祝。
陈酿方回谢府,这才知七娘已被禁足两日!朱夫人与二郎果然还是用他们的行为,印证了陈酿的猜测。他们不信七娘!
陈酿有些莫名的愤怒,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家呢?
他徘徊在七娘门外,既见不得她,今日之事,只得托人相传。
五郎冲动,是不能同他讲这个的。正许道萍从七娘这里出来,这两日,她时时陪着七娘,也算是尽心了。
她身着青绫袄子,罩件玉色斗篷,小巧铜炉捧在掌心,风雪之中显得更是瘦弱。
“许娘子。”陈酿忽唤住她。
许道萍闻声回头,有些惊诧。
她回一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