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怎么会相信。他怎么会相信我和容容一个宿舍,却半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暧昧。他怎么会相信那时候我甚至问过容容,得到的却是&ldo;我们虽然是邻居,可是也不太了解&rdo;的回答。眼睛越来越酸,抬手擦了两下想止住眼泪,结果反而越来越多,胸臆间泛滥的酸胀让人只想大哭一场。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欢天喜地好像花开的那种心情,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这么难受。我在学校僻静的小树林呆坐到老晚,直到肚子饿得难受才站起来。抬头看看,天已经全黑了,不知道几点钟,手机和钱包什么的都扔在宿舍没带出来,幸好裤兜里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的几十块钱,不然不仅被冤枉还要挨饿,未免太凄惨了。手cha在衣兜里,慢慢的走出学校,北门外的夜市正当热闹,流行歌曲夹杂着喧哗的人声扑面而来,瞬间将我心中的烦闷冲淡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感觉情绪似乎平复了些,只是眼睛被夜市的灯光照得一阵阵刺痛。走进夜市旁边一家平时常去的牛ròu面馆,坐下点了一碗面,然后就转着筷子继续发我的呆。转笔转筷子是高中时候养成的恶习,戒掉好几年了,今天不知不觉又玩了起来,筷子飞快流畅的在我手上旋转着,似乎一点都没生疏。然而在看见正走进面店的两个人时,我的手指一滞,筷子飞了出去,&ldo;啪&rdo;的打到了对面在吃东西的女生身上。是庄序和容容。容容挽着庄序的手,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狭路相逢。他们来这个店不稀奇,a大的学生本来就经常在这里吃面,这个店牛ròu面是一绝,南京都很有名。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容容拉着庄序在面店的另一个角落坐下了,似乎并没看到我,脸上带着笑容不停的和庄序说话,我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和我恶劣的情绪完全成反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在公众场合这么亲密,容容一向矜持万分,对谁都说和庄序只是朋友。现在表现得这么亲密,不会是我的功劳吧。这么说来我还真是高效催化剂。我自嘲着,心底刚刚压抑下去的酸涩又开始蠢蠢欲动。跟对面的女生说了声对不起,把筷子拿了回来。服务员恰好把我的面送上,我低头吃面,只想趁他们没看到我吃完快走。可惜天不遂人愿。对面的女生吃完了,居然没找到钱包付帐。服务员态度还不错,嗓门却实在太大。一句&ldo;没带钱?&rdo;,让不少人看了过来。虽然庄序他们还没朝这边看,但是这个服务员再大嗓门下去,难保他们不会回头。我也没心思吃下去了,抢在服务员再次说话前,从裤兜里面拿出一张二十块递给服务员:&ldo;结帐,我和她一起。&rdo;我以为服务员拿了钱就会走了,谁知道他却热情的喋喋不休起来,说没带钱的女生好运气什么的。我被他说得头大,不等他找钱了,起身就走了出去。容容还是看到我了,起身的时候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她哼了一声转开眼睛,一副不想多看我的样子。我握紧拳头,压抑住上前和她吵架的冲动,僵硬着走出了面馆。心情越来越恶劣。宿舍无论如何今天是不想回去了,我向公车站走,打算去舅舅家过夜。到了舅舅家,表弟已经下了晚自习,坐在沙发上吃夜宵看电视,一看到我先把盘子抱在自己怀里。&ldo;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我饿死了,你别跟我抢。&rdo;&ldo;你自己吃好了。&rdo;我无心搭理他,糙糙说了一句就跑上楼。在c黄上躺了几分钟,表弟就来敲门。&ldo;喂,聂曦光,我吃不掉你要不要吃,是张阿姨做的小包子,有ròu的。&rdo;我没理他。表弟在外面敲个不停,&ldo;姐,你不会又失恋了吧?&rdo;今天怎么所有人都这么烦?我下c黄,拉开门,面无表情的说:&ldo;是又怎么样?&rdo;&ldo;又失了一次?&rdo;表弟先是张大嘴,然后开始窃笑,&ldo;不会还是庄哥吧,你不是早放弃了吗?&rdo;最后在我怒目下言不由衷的安慰我:&ldo;好啦姐,不是失身就好。&rdo;&ldo;……&rdo;我看了他两秒,当着他的面把门踢上了。在舅舅家当了两天缩头乌龟,还是不得不回去,我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宿舍,论文糙稿在里面。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在学校路上,总觉得有几个半生不熟的同系同学朝我眼神闪烁,我心中郁闷,可是又不能上前揪住别人问什么。后来事过境迁,阿芬和我说当时系里很快许多人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传得极难听,什么聂曦光陷害情敌之类的好几个版本,充分展现了大学生们的想象力,连辅导员都打电话到宿舍安慰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