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尽心机来了这么一趟,中途冒着多大的风险,怎么肯空手而归。
今天若是在这院子里找不到要杀的人,他就干脆大开杀戒,领着这帮东瀛浪人把吴家堡的人都给杀光,有一个算一个,哪个都别想逃得出去!
反正多少年也没有能闯进吴家堡的好事了,自然是该杀人杀人,该拿好处拿好处,哪一样都不能耽误!
那帮东瀛浪人像是吃了鸡血,被秦大当家哇啦哇啦的鼓动了几句,喊声震天的呼应了起来,一个个的恨不得把立即便能够拿了把刀冲到人群里去大杀特杀。
赵二自己也摇了摇脑袋清醒过来,被秦大当家当众这么一吆喝,他是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秦大当家的走狗!竟然被秦大当家给呼来喝去的。
他冲上去也站在台阶上振臂一呼:“不要客气,给我杀,有多少算多少,给我杀干净!搜!”
他这么一发号施令,原本吵吵嚷嚷的东瀛浪人们倒是听不懂了,停下来如同是饿狼一般的盯着他,仿佛是在断定他的身份。
秦大当家根本懒得跟他多说,只是冲着众人点了点头。
东瀛浪人们便欢呼着四散开来,先冲着院子里的厢房里窜去了。
他们见的多了,这些怕死的大周人,一般大难临头的时候都是龟缩在房间里,好像躲在了房间里便不会被发现了似地,他们最爱躲的地方就是房间里的床底下。
从前他们杀过无数这样的大周人,这一次也会一样,不,或许还能杀的更多。
跑得快的人已经冲进了第一间屋子。
秦大当家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人都四散开,还有的往院外去了,去搜寻别的活口,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声。
只是,冷笑还未完,几乎是同时,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巨响。
这响声如同是平地惊雷,惊得众人的笑意都凝结在脸上。
赵二也懵了,他左右看了一眼,问李副将:“是什么声音?!”
预想当中的哭声喊声女人的求饶声没有响起,惊恐绝望的哭喊声也没有响起,反倒是这声音把众人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李副将面色一下子惨白,他是跟着周正山的,这些年也见识过许多新东西。
就前些时候,太孙来浙江,还给浙江带了一批礼物-——火铳。
那火铳听说是在云南的时候便经过改良的,威力跟以前神机营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以前神机营的火铳基本上难填充火药,容易炸膛,就算是填充了,也容易误伤自己,很难使用。
可是这一次太孙带来的这一批却简直是如同神兵利器。
周正山的营中也分到几把火铳,他还跟着周正山亲自去试验过,的确是威力巨大,而且填充也比以前方便许多。
现在这声音,就跟他当时在演武场上听见的一模一样。
这么一想,李副将整个人都惊住了。
好在他们也没有困惑太久,因为没过一会儿,这声音便接二连三的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来。
这此起彼伏的声音简直像是有魔力,不少东瀛浪人开始争先恐后的后撤,前面的人死命的往外逃,后面的人不知所以还想着往里头挤进去,一时之间场面混乱无比。
甚至有东瀛人被自己同伴的武士刀给捅死的。
秦大当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了,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恶狠狠的看着赵二举起了刀:“你敢耍我!”
这个局的确是一个局,但是到底是谁设局,又是引谁入局,却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