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才发现那处宽广黄泥地上,靠着几株杨柳,正搭着一处方台,用大红粗布蒙着不高的台面,旁边还竖着一杆黄色的幡旗,上面用黑墨歪扭写着几个大字:
“比武招亲”!
“哈哈~惭愧!走了这么多时,终于让俺赶上这样好热闹。”
正觉行程平淡的少年,见状大喜,赶紧拖着二女,急急挤进人群,跟旁边的闲人们一起围着擂台看热闹。
只见眼前这台子不高,建得甚是粗糙,看样子是拿些门板条凳搭起来,然后在上面蒙些红布了事。现在台上,正站着一男一女二人。其中那位男子,是个中等身材的黄脸汉子,正在台上踱着方步;台中后侧,则立着位妖妖娆娆的年轻女子。
一瞧到台上这女子,醒言的眼光,一时便有些挪不开去。
原来,台后侧这女子身上,穿着黄白相间的单薄裙衫。两截裙衫交接处,露出抹白皙皙的香软腹儿,配合着女子风摆荷叶般动荡不定的身姿,真个是风情万种。
更奇的是,在这女子婉丽的面容上,不知何故用一条深色黑布,蒙住双眼,让人看不出她的目光。
又看了一阵,心中思忖了一番,少年才有恍然:
中间露腹,眼上蒙布,正是朦朦胧胧,欲迎还拒,反而比明眼更能惹人遐思!
想通此节,四海堂主不觉干咽一口唾沫,心中大赞这招亲之人装扮甚妙,也不知是请了何方高人设计。
正和台下闲人一起朝擂台上观望时,忽见台上那位面色黄赭、门牙阔大的中年汉子,一抱拳说道:
“列位乡亲,今曰还有没有人上来打擂?”
“我来!”
话音刚落,便有位年轻子弟应声而起,跳上台去,朝擂台地上那个包袱里扔上一锭银子,然后便拉开架势,准备和那汉子争斗。
“为啥要给银子?”
见那年亲子弟交钱,醒言不解,便转脸跟旁边那位一脸兴奋的看客询问。听他问起,那看客头也不转,口中回道:
“这是规矩。每次上擂一两纹银。”
“这么贵!”
“贵?值啊!胜过一回合,那小娘子就要脱件衣物!若是一擂中胜过四回,那小美人就归打擂者!至不济,也可赢得些银两。”
那看客顺口回答,眼睛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
“?!”
听他这话说得离奇,少年立时愕然。正待再问,却见身旁所有人都只顾抻着脖子,一心一意看台上争斗,便也不再开口,同他们一道朝那擂台上观瞧。
只见那台上二人,你来我往,拳推脚扫,正打得不亦乐乎。而台下人众,此时竟是万众一心,全都攥拳呼叫,替那打擂年轻人鼓劲加油!
受了周围气氛感染,这四海堂主的少年劲儿上来,也随着大流在那儿大呼小叫。
只可惜,这气势惊人的鼓劲声,却似乎没起到啥实际效果。过不得一会儿,只听“嘭”一声响,那个打擂子弟已经被擂主一脚扫下台来。
“唉!”
一声巨大的叹息,正从围观闲人口中不约而同的发出。
见又胜了一场,那汉子脸上也没什么得色,只是朝台下一抱拳,和蔼说道:
“承让,承让!今番王小哥拳脚功夫又有长进。哥哥这番胜过,倒比前两曰要吃力得多!”
笑了一笑,又朝台下扫视一周,大声说道:
“各位,听得有言,‘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看来那些读书人也不骗我们。你们没见,王小哥这几天竟是越打越厉害?说不定再来几次,就真成我妹夫了!”
闻听这话,台下顿时又是一阵激荡。那位看打扮明显是富家公子的王小哥,听后也是振奋不已,在那儿伸胳膊展腿,似乎只等身上疼痛略略消去,便要上台再行比过。
不用说,无需那台上汉子再多招呼,立马又蹿上去一位。只不过,和刚才一样,过不多时,又是被一拳推下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