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行?
像是被点通了关窍,季克之呼啦起了身:“我懂了,该如何行止,我这便回去好生想一想,妹妹只管瞧着,我必要替自己搏上一搏!”
说罢,几个大踏步冲到门边,又似一阵风般旋了出去。
季樱:“……”
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转过头,看看一旁面无表情的阿妙,她犹犹豫豫地问:“我方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你听得出来我不是真让他去发疯,对不对?”
阿妙的脸依旧木木的,蹲下去飞快地捡起一地碎瓷片,扶着季樱重新回到床边,将被褥一抖搂。
“姑娘睡觉。”
……
接下来的三四天,季樱过得颇有点心惊胆寒,生怕季克之一个想不开,真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蠢事来。
连着几日都还算太平,她暗地里让阿妙前去打听,得知季克之照旧每日里去富贵池做事,偷偷松了口气。
希望他当时只是急昏了,才那样不冷静,可千万别是憋着坏,准备搞个大事出来才好。
养伤的日子过得闲散,许是因为季老太太叮嘱过的缘故,甚少有人来打扰季樱,除了三餐,大多数时间她都在静养中度过。阿妙话还是那般少,做起事却丝毫不含糊,每日里替她换药煎药汤,忙得一丝不苟,如此几天过去,那伤好得七七八八,只要不特意去触碰,便完全不觉得疼,行动也逐渐自如起来。
季樱甚至觉得,这短短的三四日,她好像都被养胖了些。
这日上午,郑嫂子张罗送来两盆绣球,一盆粉紫,另一盆淡绿,开得正盛,胖嘟嘟的一团团,极是可爱。
季樱与阿妙两个挤在廊下阴凉处看花,一个叽叽咕咕说不休,另一个几乎不开口,脸上却难得地也显出点笑模样来,兴致正高,冷不防季渊从院门外转了进来。
“四叔。”季樱也没给他脸色瞧,直起身来含笑唤他一声。
“走走。”
季渊没进院子,只管立在门边冲她招手:“小樱儿,咱们去小竹楼吃琵琶虾去,走呀!”
“现在?”
季樱有些意外:“祖母说过了,让我踏踏实实在家养伤,不能到处乱跑。”
“你这伤不是好多了?”
季渊笑起来,扇子在掌心拍了两拍:“放心,咱们光明正大地出门。我同老太太说,樱儿一个姑娘家,有许多家常用的物件儿须得置办,只怕还放不下自个儿当初犯的错,不愿跟家里人提,少不得,由我这个做叔叔的出面,领着你去逛上一逛。老太太已是答应了——快来呀,那琵琶虾每日数量有限,晚了可吃不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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