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来着?人只要说的是真话,必定有理有据,更不乏各种佐证。先前他们扯谎攀咬季溶时,可想到今天会把事情吐露得这么干净?
“他们刘家人够狠的啊。”
她讥诮道:“鱼尾葵便是那致人红肿发痒的罪魁祸首吧?我若记得不错,这东西喜欢暖和的地界儿,京城怕是没有吧?”
那厢陆星垂立刻将话头接了去:“不错,鱼尾葵这样的东西京城养不活,倒是在岭秀府广有生长。”
他似有所悟,抬眼看季樱:“这两日我在查那温恒云的底细,他便是岭秀府的人。”
“这便说得着了。”
季樱又是一笑,向二毛扬扬下巴:“你接着说。”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京兆尹大人自然是要问他们,是何人指使他们这样做的了啊!”
二毛点点头道:“可说到这个,他两个却支支吾吾起来,好似很害怕似的缩了缩脖子,说此人对他们有恩,又颇有地位,不是他们这等小商户能开罪得起的,无论如何不敢说。”
“怎地又不说?”
陆夫人听得发急,伸手捶了一下桌面:“他们既是要翻供,不把那在背后指使的人明明白白说出来,怎能让你爹彻底离了这淌浑水?”
“您别急。”
季樱忙将她那只拍桌的手拽过来瞧了瞧:“只要他们翻供,我爹的处境便会随之改善,离彻底脱身也就不远了。但这幕后的指使者,他们确实不能说,说了,他们自个儿就脱不了身了。”
陆夫人眉头拧得死紧:“为何?”
“他们已然说出这指使他们的人,曾对他们有恩。”
季樱极有耐性地同她解释:“刘家并不是京城人,这些天住在云来客栈,曾和甚么人来往、走动,当年又是何人对他们施了恩——那可是京兆府,浅浅查一下便可得知真相,瞒不住的。若再深查一步,这些天刘家人可与押在京兆狱的父子俩见了不止一回,是谁给他们行的方便?这人,便更是呼之欲出了。今日他们不说,便是留有余地,让那幕后指使的人尽快将这事儿平了,不单要摘出自个儿,还得将刘家人一并摘出去,把事情圆圆满满地解决,否则……”
她垂下眼皮弯了弯嘴角:“从今日刘家老太太的做派来看,他们一家对于撒泼耍赖这等行径,还怪有心得的,若是不能将此事彻底解决,那接下来,被死死攀咬不放的,可就是温恒云了。”
陆夫人恍然明白过来,一拍手:“啊呀,话是这么说,可焉知那姓温的狗东西到底有没有法子?”
“当初他使刘家人诬告我爹,为的就不是真置我爹于死地,退路他一早想好了,只要我肯同他一起办那件事,他立时便能把这事平下去。”
季樱唇角翘得老高:“既是现成的法子,眼下不用,还等何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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