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白氏一声笑,“四婶只管问就是了,侄媳难不成还能藏着掖着?我二婶是个爽快人,祖父和父亲都同意了,表弟的前程应当是不错的,所以她说就看人和家里,只是这个还需要担心吗?”
太夫人拍拍白氏的手说:“好孩子,辛苦你了,若是成了,祖母包个大大的媒人红包给你。”
白氏笑倚着太夫人道:“老夫人的红包定要收的,届时表弟的谢媒礼也不能少了,然后孙媳回趟娘家,还能搂一圈回来,明年的香粉钱就有了。”
“哎哟,瞧瞧咱大少奶奶,这精打细算的模样,大嫂是上哪儿找的钱篓子,以后呀,就照这个模子给我们六少爷也找一个,自个儿就能赚香粉钱,爷们的担子可真是轻了不少。莫不是白家二小姐也是如此?那外甥可是有福了。”
单氏捂着帕子直打趣,顿时满屋子都是高中低女人的娇笑声。
林曦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小小地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他真想化成女子躲羞跑出去。
此时太夫人这会儿兴致高,实在不是败兴的时候,林曦想了想还是告了退,“外祖母,孙儿先去给两位舅舅请安,之后再来陪您说话。”
惹不起只能躲开,除夕夜若是让老太太不痛快,这一年谁也不会好过的。
也似乎看到林曦的窘迫,太夫人宽宏大量地挥挥手准许他离开了。
赵靖宜在外过了三个除夕夜,今年终于可以在京城过了。
而你这次赵元荣总算能坐在他父王身边,心情好得弯着眼睛见谁都笑眯眯的,看着中间轻盈整齐的歌舞,他凑到赵靖宜的耳边说:“要是表舅也在就好了。”
这样一家三口若能一起,赵元荣双手相握于胸前,一脸此生足矣的表情。
赵靖宜喝了一口清酒,差点喷了出来,他将杯子放在一边,招了招手。
一个小太监快步走来,低头恭敬询问:“王爷?”
“本王还在孝中,不宜饮酒,换茶。”
“是。”小太监赶紧撤了酒杯和酒壶,不一会儿便换好了茶水上来,“请王爷恕罪。”
赵靖宜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夏景帝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看着微微点了点头,“这小子也太实诚了。”
淑妃执了一壶酒满了一杯,送到夏景帝的嘴边,“臣妾听说睿王爷要为老王爷和王妃守满孝期,看来是真的,王爷可真有孝心。”
夏景帝接过,呵呵笑道:“朕这个侄儿,就跟他父王一般性子,认准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今日若不是朕令他进宫,八成就窝在王府里不出来了。”
淑妃侧目望向睿亲王,接着垂了眼皮,给夏景帝捏着肩膀一同看下面的歌舞。
又有贤妃说道:“满朝上下能比得上睿王爷的就没有,就是蜀王,臣妾也总是劝他多多学学睿王爷,少说话多做实事,为皇上分忧解难,不要总端着长幼架子,该虚心求教时就别犹豫,总要学几分样子才行。”
“你这话说得还像回事,不错,老五要能这么想就有长进了。”夏景帝心情不错,便多说了几句,“别把其他人当傻子,低头做事谁都看得见,朕也看得清楚。”
贤妃看了蜀王一眼,蜀王端着酒杯立刻起身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今日除夕,儿臣敬父皇一杯。”
说着一口喝下,接着他又命人满上,便朝着对面赵靖宜而去。
“靖宜,知道你喝茶,哥哥便不为难你,以茶代酒咱兄弟俩敬一杯,今后哥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尽管提,说上一点就是咱们兄弟情意增了一分,请。”
赵靖宜自是立即起身,双手执茶杯,恭敬道:“蜀王兄既知咱们是兄弟,便不需说这些话,愚弟在外三年,宫中有两位娘娘照顾荣儿,在外又有兄长们看顾,这个情意愚弟记在心上。今日不便,待出了孝期,再陪王兄痛快饮酒,请。”
“兄弟之间本该如此。”夏景帝开怀而笑,不经意间看了蠢蠢欲动的梁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