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因为身子虚弱的无以复加,稍微一点不舒服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车队停了下来,顾华匆匆的赶来,七月自始至终的盯着那个礼部尚书,在她下令停下的时候,他的眼神都不对了,那是很明显的惊慌。
“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绑了!”七月当机立断的下令,那些原本看起来柔弱的丫鬟一个个身手利索的从腰间抽出匕首,轻易的把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都给控制住了。
“礼部尚书是吧?今天要是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陛下会不会把你挫骨扬灰?”七月一脚踹在那个正二品大官的心口上,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没想到啊,这些人的手段真是防不胜防。
顾华不让别人靠近顾长歌的马车,她只能远远的听着公主压抑的呼痛声,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顾长歌曾经被顾华扎成了马蜂窝都不觉得疼,但是这一次却每扎一次都钻心刺骨,皮肤似乎变得异常的脆弱。
“这是中毒了,而且似乎是随着风传播的,可是外头的人都没事,你在这密不透风的马车里,怎么中毒的?”
顾华也被难倒了,一是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个毒到底是怎么传播的,二是这种毒他真的见所未见。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暂时性的用银针封住顾长歌的穴道,延缓毒素的蔓延。
“七月,你过来!”顾长歌忍受着银针刺进皮肤的疼痛,把七月给叫到了马车前。
“我中毒了,鬼爷爷也不清楚是什么毒,把那个人带远一点,就算是问不出来解药,也起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毒!”
顾长歌的脑子其实一片混沌,只靠着最后的那一点意念支撑着自己不晕过去。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晕,她要活下去,孩子还没有出生,凌奕寒还没有见到,她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她怕自己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双管齐下,七月憋着一股气对那个什么礼部尚书无所不用其极的严刑拷打。
而顾华把着顾长歌微弱到几不可查的脉象,面色严肃。
“突然觉得特别冷,我以为只是间歇性的过度发作,但是随后我就感觉到肚子一阵阵的发痛,不是很明显但是我能感觉到,然后我就叫你了,鬼爷爷……”
顾长歌小心翼翼的诉说着自己的症状,小心翼翼是她这段时间的常态,她小心翼翼的生活,生怕老天爷哪天不高兴了,就结束了她的一切。
“现在呢?肚子还痛吗?”顾华将顾长歌的右手换成左手,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直到现在我都感觉针扎进去的地方,好痛。”
但是必须得忍着,那种酸痛的感觉,很不舒服,可是她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
“胎相有点不稳,可是也仅仅是胎相不稳而已,所以他们应该只是想害你的孩子。”
“那和害我有什么区别?”顾长歌这话不假思索的说出口,让顾华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他刚刚还在想,不如不治了,就让这毒把这孩子给流掉,他有十足的把握将顾长歌给救回来。
但是顾长歌这一句话吓走了他所有的想法。
“我没有出马车,而且七月一直看着,那些人没有机会靠近马车,所以可能是跟迷魂烟一样的东西。”
顾长歌的思路只能到这里,可是她有点不敢相信在这八面通风的室外,竟然还能用这种下毒的方法?
“光从你的症状我根本无从下手,得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才能对症解毒。”
顾华烦躁的直挠头,枉他整日自命清高,却不知这天底下有这么多他不识得的毒!
“公主!我找到了!”
就在顾华急躁的有点上火的时候,七月回来了,带回了六七个小香包。
“虽然那个家伙死不开口,但是有个随从供出了这个香包,那些人每人身上都带了一个,很是蹊跷,只是那个随从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顾华捡起一个香包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闻,一股怪异的味道,也不是难闻,只是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混到一起的味道,味道很浅,不是凑到鼻子下闻几乎是无法察觉的。
打开来倒在手上是粉末状的东西,非常细的粉末。
“把那个拿走!快拿走!”顾长歌难受的直摇脑袋,冷……从心底里窜出来的冷,冷的肚子越发的疼了。
从七月把那个东西拿上来她就不舒服,顾华现在把那粉末倒出来,她真的难受的要死!
“赶紧,把她移到其他的马车上去,然后用热水帮她擦身子!”顾华脑袋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想明白了些啥,大声的吩咐七月。
而就在这时,远方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