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身子一震,问:“谁告诉你的?”
话完,忽地醒悟:“我真傻。”
白天阿蘅刚来过,显然是她说的,除了她,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看来,夏雪是为这枚钥匙所累了。
“哼!”夏雪冷笑一声:“除了那个贱人,还有谁?不过,她要三哥拿钥匙来换我,这个算盘注定要落空!对了,三哥,这枚钥匙到底有什么用,我怎么从没听娘提过?”
“此事说来话长,你当没有听过。”夏风强打了精神,声音变为严厉:“钥匙的事,更加不能对外人提,就算是娘也不能,明白吗?另外,那天我交给你的盒子,还是还给我吧。你拿着,不合适。”
“为什么?”夏雪很不服气,声音不自觉地尖厉起来:“我也是夏家人,且差点为了这枚钥匙丢了『性』命!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夏风蹙眉:“雪儿,听话!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夏雪冷笑一声:“你想拿钥匙去讨好燕王,换取前程。嫌我是累赘,想撇开我,独享荣华富贵,对不对?”
“雪儿!”夏风没料到夏雪会说出这样的话,愕然失『色』。
夏雪缓了脸『色』:“如果不是,三哥就该告诉我真相。”
顿了顿,又道:“我们家,如今就剩下咱们兄妹二人。本就该福祸与共,生死相依。而且,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任『性』的雪儿。我分得清轻重,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话不可以说。我保证,绝对不会给夏家抹黑!”
夏风默然半晌,长叹一声,道:“这件事,要从一百七十年前说起……”
杜蘅第二天早上收到夏风成功“劫走人质”的消息。
紫苏跳了一阵脚之后,终于发现,除了爱凑热闹的初七跟着她一起跳来跳去,其余人都在笑:“笑什么?”
白蔹温温柔柔地答:“就是觉得初七好可爱。”
初七收到赞美,得意地歪了歪头,跳得更加起劲。
紫苏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忽地明白了,沉下脸:“你费那么大的力气绑她,就是为了让夏风来劫?”
“错!”杜蘅笑眯眯地道:“是为了让她知道,金钥匙是件好东西,得收好了,看紧了。”
“你会有这么好心?”紫苏质疑。
杜蘅一本正经地答:“我的心地一向都很好。”
“我明白了!”紫苏定定地看了她好一阵,忽地恍悟:“你这是拐着弯地把夏雪往南宫宸怀里送呢!”
白蔹她们不懂这枚金钥匙价值几何,紫苏可是一清二楚的!
夏雪左手有无敌美貌,右手握着倾城财富,南宫宸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年关将近,外地的各大掌柜,田庄的管事,纷纷返京向东家交银交帐。
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杜蘅的任务都是在跟这些掌柜,管事们对帐。直到这时才明白,萧乾一个闲散王爷,究竟是怎么支撑下府里上下几千人的用度!
萧家,居然有这么多铺子,田庄!
这个时候,她才深切地体会到后悔两个字的意义。
你说当初萧绝好心要给她拨几个大掌柜,她怎么就傻乎乎地给拒绝了呢?
忙碌的时间过起来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
除尘,洒扫,祭祀,因是超品命『妇』,今年的年夜饭居然是在宫里吃的。等吃完饭出宫回府,应景地放了烟花,一家人围着烧得旺旺的炭火守岁,不知不觉,太康二十三年就过去了。
萧家守岁规矩的倒不严,子时一过,萧乾便放了杜蘅和萧燕各自回房。
杜蘅天没亮就开始忙碌,毫不夸张地说,连口气都没喘,早累得手脚酸软。正愁着如何熬过漫长的一晚,这时如蒙大赦,跟萧乾夫『妇』告了罪,回到东跨院,洗澡换衣,连头发都不及干透,一头扑到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了。
本来以为,累成这样必定是沾枕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