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暗暗道:幸好没让你离京。
慕容雪再三道谢,转身要告辞,许泽突然道:“我能搭个便车么,你家和灵山寺很近。”
“你还要回去?”
“嗯,我不住这里。”
“为何?”
许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萧瑟的肃色,“原本是一家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个,触景生情,徒惹心伤。”
慕容雪恍然,顿时后悔自己不敢多问。
上了马车,许泽又恢复了笑意吟吟的模样,仿佛那方才一刹那的感伤已经随风而去。
他问道:“我说过我不是和尚吧。”
“你说过。”
许泽望着她笑笑:“那就好。”
慕容雪莫名脸红,那就好什么?好奇怪的话。
“我小时候身体很弱,隔三差五生病,好几次险些小命呜呼。灵山寺方丈原本是我父亲的手下,当年领兵打仗觉得杀孽太重,回京之后到灵山寺出家为僧。我母亲信佛,便将我送到灵山寺,一来求菩萨眷顾,二来也让我跟着方丈习武健身。我父亲被人诬陷谋反,托舅父为我办了僧牒,全家长流,因我是佛门弟子而幸免。”
“原来如此,当真是菩萨保佑你呢。”
两人一路说话,时间便过得很快,只觉得不多时马车便到了灵山寺。
许泽跳下车,朝着慕容雪招了招手,“等会儿我将银票给你送去。”
“多谢许公子。”
许泽眯着眼睛笑了笑,便进了寺院。
慕容雪回到家里,将此事告诉了慕容麟。
慕容麟听见这个结果,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就当是欠了许泽的两千两银子,回头咱们挣钱还他。”
慕容雪道:“既然昭阳王不许咱们离京,又将咱们的钱榨干了,那总不能坐以待毙,我想了个挣钱的法子。”
“挣钱的事你莫操心。”
“爹,此事因我而起,我岂能不操心。前几日我和沈幽心去吃了一顿饭竟然要三十两银子。”
“这么贵?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倒也没有,不过是平常的食材,鸡鸭鱼肉,唯有一道烤鱼味道比较独特,当时我就在想,若是我们也开一个饭店,必定很赚钱。”
“那可不行,你平素在家做做菜我不反对,可是开饭店要应付很多客人,实在辛苦。爹可不能让你受罪。挣钱的事你别操心,等爹筹划着在附件开个医馆。”
“爹,开医馆要不少银子,而且爹虽然医术高明,在京城却不为人知,一时半会来看病的人必定不多,不如开饭店挣钱快。女儿不怕吃苦,一定要把这几千两银子挣回来,爹你就安心在家养老,以后这个家便交给女儿。”
“臭丫头,你爹很老么?”
“当然不老,爹年轻又英俊。”
慕容麟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又是心酸又是欣慰。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以前无忧无虑,那里知道柴米油盐。开个饭店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让她忙碌起来,也没功夫伤心了。和离之痛她虽然从来不说,但夜里却总能闻见她房间里飘出来淡淡的熏香,必定是心事重重睡不着,才点了安神香。
过了一个时辰,许泽果然来了。
慕容麟父女热情地将他迎进堂屋。
许泽将一沓银票递给慕容雪,“这是银票,你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