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怕别人听见,敲门声很轻,和小猫挠门似的。但是没有回应,她想大概是学姐睡了,她转身要走,又好像有点不甘心。停停走走,折腾了一会,干脆心一横拧开萧以荀的房门摸了进去。
初九偷偷摸摸和做贼似得,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然她肯定得学电影里那些小偷,点着脚尖猫着腰。不过还好萧以荀睡着,不然看见有一抹黑影在朦胧的黑暗中飘来飘去岂不是更可怕。
怕吵着萧以荀,她也没敢开灯,不过屋里没拉窗帘,楼下院里路灯的光从窗口映照进来,因为距离略远,显得有些暗淡昏黄。初九看见萧以荀侧卧在床上,身上盖着薄毯露出玲珑瘦削的曲线,她凑过去轻轻的叫了两声,但萧以荀还是没有回应。
初九趴在萧以荀身边,手撑在枕头上看了萧以荀许久,还时不时伸出手来做点小动作,最后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金属物体,放在萧以荀床头的装饰柜上,就起身要走,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后又挪回去,小手在萧以荀脸前扭来扭去。
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位置,她用手遮在萧以荀眼前,偷偷亲了亲萧以荀的嘴。然后踮着脚尖飞快的逃了出去,别扭着像个偷东西的小偷一样,但更像小偷得手后的样子,心情很是愉悦。
听见锁门的声音,萧以荀终于松了口气。她虽然躺着没动,但有笑容忍不住从脸上扩散开来。初九刚才伸手撩了撩她浓密卷翘的眼睫毛,还伸手指头戳她的脸,戳的她眼睛痒脸脸痒就连心里都痒。
痒的她差点忍不住就睁开眼,笑出声来。初九来的时候,对于要不要装睡这件事她心里是有些犹豫的,她想知道初九偷偷摸摸的会做什么,可又想在清醒的情况下抓她回来非礼解恨。
最后好歹是绷着脸撑过来了,从前只发现初九睡着会得寸进尺非礼人,却没发现初九那小样醒着的时候还会掩耳盗铃。萧以荀懒得开灯也不想动,她看不见初九放了什么在装饰柜上,但是头顶传来的音乐声,总能让她想起初九刚才偷偷亲她的样子,让她心情好的不得了。
初九好不容易抚平了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回到房间,就乖乖上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太后身边睡觉。她有点小兴奋,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才睡着。等她睡了,太后才睁开眼,无语的给她拉了拉没盖好的薄毯。对于初九偷摸半夜出去踩花的恶劣行径,估计着初九的贼胆只有一丢丢,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戳穿她。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初九心情很好,像昨晚做了美梦一样,都没有平时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朦胧眼神了。
萧以荀的心情更好,她一早就醒了,看阳光洒在床尾,听窗外树梢的鸟鸣,呼吸新鲜的空气,手里还拿着初九昨天夜里偷偷给她的礼物。那是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古铜色的八音盒机芯项链,上紧发条奏出的曲子是天空之城。
吃完早餐就出发回市里去,回去的时候还是初九和许涔开车。出发前云婷突然发出一声疑问:“是谁说的一白遮千丑?”
“有什么问题?”
云婷指着初九说:“你们看初九,白的和面粉一样,可是才一晚上,她就和国宝一样黑白分明了。”
大伙一看,初九那黑眼圈确实很明显。时舞不怀好意的问她:“这是做贼去了,还是?”
苗苗也用胳膊杵了杵初九,那眉毛愣是抖得和抽筋一样:“你昨晚,是不是特别累?”
初九一想,没有啊,她摇摇头才发现苗苗的眼神不怎么单纯。敢情她们想歪了?“用自己猥琐的思想想别人,这是不对的。”
初九哼了一声,就不理她们了,她得先送她们回学校,然后回家收拾行李。她们大家都定了明天的机票,但她和太后阿涔晚上的飞机去首都,少说得待个个把月的。
打道回府的时候,楚妈提议她来开车,结果刚一出声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初九和许涔义正辞严异口同声的反驳声:“不要你来开。”
许涔只给了她亲爱的干妈两个选择,她的车和初九的车二选一,最后楚妈说让许涔回家收拾行李,她和初九一起回家收拾,大家在机场碰头免得许涔送完她还得来回跑。
许涔点头没反对,送楚妈上了初九那车的副驾,亲了亲楚妈侧脸,还亲自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叮嘱她们路上小心。她觉得在开车这件事上,初九有十成十的天赋,懒得去练车但考试居然都是一次满分过的。可她干妈就是那种十成十的没天赋,外加人也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