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青进房之后,饱含爱意的视线落在窗前男子的身上。
她直接走了过去,张开双手抱上了男子伟岸的腰,随着两具身体的靠近,她也明显感受到身前男子的身体一下子绷紧起来。
兰青的脸贴在易枫的后背,轻轻地蹭了蹭,说:“枫,你是在考虑要怎么跟小洁说吗?如果你实在不好去说,那就让我来说吧?我和小洁毕竟是相交十年的好姐妹。我会告诉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爱的人是我,求她原谅我们的情不自禁。求她成全我们好不好?我想她再怎么刁蛮任性,看在孩子的份上,应该也不会太为难我吧。好不好,易枫?看到你为我们的事情一个人操心,我真得觉得好幸福,同时又好难受啊!我不想让你夹在我们姐妹中间,让你太为难。”
没有听到易枫的回音,兰青放下一只小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美丽的声线带着几分伤感:“枫,我知道你太善良了,不想伤害小洁,不知怎么跟她说。可是如果现在不说,要被伤害的就是我们的宝宝了。宝宝他已经三个月了,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和我们见面了,在这之前,如果这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宝宝出生了,会被别人说是野孩子吧。”
女子轻轻地说完,开始低低地抽泣起来。
易枫仍然没有说话,可是,大开的房门口传来一个生气的妇人声音:“枫儿,你还在犹豫什么?”
随着话音落,一个穿着暗紫色羽绒背心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握住兰青的手,把她轻轻地安置在单洁选的那张超级宽大的双人床上,替她掖好被角让她靠坐在床头。
妇人轻言细语地安慰着哭泣的兰青,当她发现兰青的视线始终落在易枫的身上时,她转过身开始训起始终沉默不语的易枫。
“那个女人今天就要回来了,还想看那个什么美国专家。哼,照我说,再看也是白搭。你赶紧跟她离婚,让她走。我就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结婚五年了,就是我养的老母鸡也早该下蛋了,偏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天天为她烧香拜佛,煎药熬药,再苦再累,有个盼头也好哇!可是,你知道我上次偷偷跟着她去看那个什么什么妇科专家怎么说的吗?人家说啊,除非奇迹,否则,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怀上了!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走回家的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我一路走一路哭啊,一直在想咱们家这是作了什么孽啊,无后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向你死去的老爸交待啊!可是现在你看,不是咱家作的孽,兰青有喜啦!”
说着妇人自顾自的坐到床边,拉着兰青的手兴奋地说:“昨天我带兰青去看产科大夫了,我偷偷使钱托人打听了,大夫说啦,是个儿子啊,是个大胖孙子啊!我太高兴了,真是的,一下子觉得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从今以后她单洁再不是我媳妇了,只有兰青,只有她才是我易家的媳妇,也是我易家的大功臣!对了,等会天亮了,我得赶紧去超市多买些补品,好好给我的大胖金孙补充营养去!”
老妇人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大笑的脸庞,单洁再也看不到了。
她看着易枫,却再也没法入眼,也听不到他们继续说了什么。
易枫,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肯定不是真的,对不对?
可是,既然不是真的,为什么你不否认?
为什么你不反驳?
为什么你不说话?
为什么?
那张宽大舒适的席梦思床,曾经是单洁为了照顾易枫的睡眠买的。
他开的公司,在没上正轨之前,他天天加班,夜里也睡不好觉,单洁特意为他选购的这款据说是纳米高科技的产品,能助人轻松入眠。事实证明,她2个月的薪水没有白花,易枫的睡眠质量明显好了很多。
粉色的四件套床上用品,是单洁最喜欢的。
上次她升职之后,为了跟易枫一起好好庆祝,特意选购来增加夫妻情趣的。
那一晚的激情,在单洁的记忆中仍然清晰。
如今换了个女人,怀着她老公的孩子,睡在她们曾经拥有无限激情的床上,单洁才觉得原来那么那么幸福的感觉,现在是那么那么的讽刺!
心痛的感觉如此清晰!如此尖锐!如此,让人难以忍受!
原来,她初醒来时,钻心的疼痛,跟此刻比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
他们这么早起床,就是在商量着怎么跟她离婚,怎么让她滚蛋!原来,他们早就背叛了她!连孩子都有了!还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她在干嘛?在干嘛?
头又开始痛了。
到底那时她在干什么?
噢,想起来了!
那时她的新上司刚来,那个变态副总天天找她的茬,她被迫着时常加班应酬,天天归家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