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一击而飞,高览早就盯住了他,有战马为利,本就武艺远远高于王阳的高览更是强大至极,王阳自认还有点勇力,却只被一枪挑飞,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轻甲绽开,右手的手臂诡异垂下,显然,已经报废。
一击就被震飞出去三四米,王阳浑身如被雷击,骨骼痛楚,特别是右手持枪的手臂,更是失去了痛觉,长枪掉地,拿不起来。
“啊~”
王阳脸『色』狰狞,右手动弹不得,竟然左手捡起了长枪,朝高览冲了过去。
高跨马背上的高览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王阳这种人,他这辈子见多了,他的这丁点勇气,在高览看来也只无用的挣扎,实力相差如此悬殊,战死,才是他最好的结局,高览根本就看不上他这丁点的勇气,也没有因为王阳的勇气就出手留情,手中长枪怒然刺出,直取王阳的喉咙。
“死吧。”高览脸『色』淡然,心中笃定,这一枪下去,王阳必死。
王阳心中危机涌现,却不曾怯步,身子爆『射』而出,左手长枪同样怒刺,螳臂挡车,他便是当一回痴心想要吃天鹅的癞蛤蟆又何妨。
不到八十人的老兵同样也陷入了重重围剿,那两百马夫青壮更是死状凄惨,与高览所部的精锐骑兵相比,这些青壮虽然身材魁梧,不过根本就没有厮杀的经验,冀州精骑,十人一组,随便两三组便足以将近两百人的马夫给轻易屠杀,何况,参与屠杀的,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人数,尽有三千五百人之众,这般悬殊,就算是两百多个并州虎狼的百战老兵同样也得饮恨,何况是这群从来都未曾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雏儿。
王阳的身子。没有任何悬疑的再次倒飞出去,只是,让高览不满的是,他心中笃定的这一枪,却未能如预料中的般将王阳给击杀了,看那模样,虽然无力站起。却还未死透。[]三国袁尚181
王阳确实已经无力站起,这高览实在厉害。比起来并州有名的那些大将,丝毫不曾逊『色』,王阳与王凌同族,如今王凌也正在那冲击难如登天的将级军衔,故而常常挑战各大军中强者,以期能够在武艺上先行突破,有一次,王阳有幸便在旁观,那时候,只觉得王凌与徐晃的切磋实乃索然无味。两人凌身而立,仅是最简单的拳脚相交,浑然简单至极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怕动静,那时候王阳便心中在想,这等交手。以他苦练多年的武艺,也许能够当个一二十招,如今,遇见了高览,他才彻底明白了,这之间的所有差距是多么的悬殊,仅是两招,他便连反手之力都没有,只能如砧板上生鱼一样,等待屠宰。
“我不甘。”王阳心中呐喊,身子微微晃动,试图站起来。
“哦?”高览一枪挑飞两名并州虎狼的老兵,碰巧看到王阳颤颤巍巍地站起,心中倒是有些惊讶和连他都愿意承认的敬佩,这种不屈的气质,若是出现在他手下的将领,也许他会心中大为欣慰,但是,出现在敌对的阵营中,若是一人也就罢了,若是八万虎狼,皆如此死战不退,那倒是要让高览心中抓狂了。
“贼将,老子还能动手,可敢一战。”光脚不怕穿鞋的,王阳自知今日幸免的希望太过渺茫,既然如此,何不堂堂正正一战,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至少,也要让他王氏的后人知道,将来,有这么一个先祖,与敌军大将轰轰烈烈一战,最终死战不降而亡,这听起来,不更好听一些。
高览闻言,顿时脸『色』一沉,手中铁枪对准王阳,冷漠道:“既然你诚心求死,本将就送你一程。”
战马微动,一道凛冽的恶风瞬间扑向王阳,能够让高览三次出手灭杀,这王阳确实得心中窃喜了。
王阳不退反进,哈哈一笑,临死前,不甚从容,心中有些凌『乱』,却也不曾有过一丝的害怕,也许,此刻,他的心里的唯一牵挂也只是那对年纪尚小的儿子。
“死。”高览一声轻喝,手中长枪划破长空。
王阳从地上捡起一把长矛悍然刺出,眼睛下意识地闭上,他知道,他的好运也许就将在此彻底的结束,高览的强大,三招既出,他能够不死倒是奇迹了。
王阳不知道的事,奇迹往往是在你想不到的时候才会出现,不然何来奇迹一说。
一道闷响,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来至,王阳心中微震,猛然睁开眼,却见一道瘦弱的身影挡在他的前面,让他心中骇然的是,眼前此人竟然只凭借着手掌的手臂抓住了高览手中的长枪,身形如山,高览高坐马上的脸『色』异常的凝重。
“老王头。”看清了眼前之人的容貌,王阳心中大震,脱口而出。
头戴毡帽腰间悬着一个酒葫芦的老王头闻言,还颇有余力地转过身来,朝王阳咧嘴一下,眸子微动示意王阳先离开。
王阳今天似乎承受的有些多了,顺从地脱离了高览的攻击范围,有些发愣地看了眼单手抵住高览的老王头,心中顿时惊涛骇浪。
“你是谁?”高览手中长枪怒然抽回,脸『色』异常的凝重,眼前老者,看起来异常的苍老,身材如同街头小老儿一般同样消瘦无比,却仅用单手便撑住了他手中的长枪,看起来人畜无害,唯有高览心知肚明。[]三国袁尚181
老王头抽手垂于身后,笑道:“小老儿乃是这马场的一介马夫,这厢有礼了。”
说完,还真微微弓了下身子,一副见过大人物般的恭维模样。
“马夫”高览发出一声冷笑:“马夫能单手接住我这八十斤铁枪,老先生倒是糊弄人不打草稿的。”
“好吧,被你发现了。”老王头颇为调皮地一笑,这才脸『色』一肃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不再隐瞒,其实…其实…。。其实我是你亲爹。”
高览本是洗耳恭听,这老王头看似苍老却恐怖至极,以高览看来,绝对不是无名之辈,岂料从他口中说出竟然是如此侮辱人之话,谁都知道他高览从小丧父,这般调侃,这老王头就算无心,也甚是准了点,一下子就戳中了高览的痛处,引得人家大为愤怒。
“老儿,找死。”高览手中长枪再次携着杀机爆『射』而去,这老头不是王阳,能够单手接住八十斤铁枪者,高览虽然恼怒,却也不曾失了理智,浑身力道尽出,没有一丝的小视。
“恼怒了?”老王头有些惊讶的模样,身子却不慢,这高览可不是无能之辈,这散发出来的气势,足以让附近的一些战马都为之惊恐后退,何况这个素来怕死的小老儿。
“现在的年轻人哟。”老王头身子颇为狼狈地躲闪开来,摇头晃脑道:“都不懂得尊师重道,世风不古啊。”
“聒噪。”高览剑眉怒张,铁枪微抖,幻化出缕缕寒芒,朝老王头扑下,每一缕看似微小的光芒却蕴含着万钧之力,尘埃扬起,将高览衬托得异常的雄伟。
反观对面的老王头则上蹿下跳看起来像个老顽童般,高览连出十几枪,一枪越比一枪更加的凌厉,每次都是在枪芒即将击中老王头之时,却被他险之又险地躲避而过,那满头银发随风飘扬,看起来虽然有些狼狈,却有着那么丝些许的潇洒之『色』。
高览纵马飙枪,居高临下,而老王头则以步战之,高览心中含怒,是为刚,老王头神『色』潇洒,是为柔,两者是截然不同的气质,轰然交手,谈不上声势浩大,却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磅礴而起,侥幸留下一条小命的王阳眼睛发直地盯着眼前不停交手的两个人,高览的武艺,他可是深有体会,三二两除下,就将他撂翻在地,河北四庭柱之名,确实名不虚传,真正让王阳惊讶的是这老王头,他也也在养马场轮值过一段时日了,这老王头倒也见过几次,每次这小老头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跟谁都是嘻嘻笑笑,没想到这养马的老头儿竟然还是个高手,还是个非常了不得高手,能跟高览交手这么多招不落下风,不是高手又是什么?王阳小小的世界里,这便是天大的高手了。
老王头手捏一把枝桠,看似脆弱却在高览的铁枪轰击下,依然挺拔不屈,两人所至之处皆烟尘漫起,尤其是高览,尤为霸道,八十斤铁枪屡屡落下,伴随着招式一处,浑身的内劲便释放而出,雄浑到仅仅是泄流出去的一丝波动都让王阳眉头一凉,只觉得浑身内劲运行起来都有些阻滞。
“这才是高手啊。”王阳心中大为感叹,旁观便已如此,何况那处于风口浪尖的老王头,着实让王阳心中大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