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还不如咱们省的人参烟好抽呢。”
张杆子吧嗒吧嗒嘴,有点苦。
洪云生也不好说什么,就只能陪着笑,然后问张杆子:“这位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
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内地的农村,不知道该咋聊天。
张杆子把那盒刚拆封的良友烟塞进兜里:“没干啥,手下也就几百个弟兄。”
说完,他抬手瞧瞧腕子上的手表:“俺得先去忙了,等闲了再找你聊天,没法子,手下弟兄们都等着俺吃饭呢!”
说完,张杆子就一溜烟跑了,只剩下洪云生一脸惊愕地站在那发呆:手下几百个兄弟,这是混社团的大佬啊,失敬失敬。
“洪大哥,郑大哥,难得今天过节休息,咱们出去逛逛?”
外面秋光大好,刘青山就想领着客人去山里转转,这个季节的山林,是最富饶的时候。
郑红旗倒是没有意见,他难得放松一天,而且还有杨红缨相伴,简直美滋滋。
说来也怪,平时在县城里面,整天忙得晕头转向,但是只要来到夹皮沟,住在刘青山家里,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安宁。
可是洪云生却没吭声,此刻,他正半蹲在屋地上,研究那个硕大的天然圆桌。
敲一敲,嗅一嗅,再用手轻轻抚摸,他全身心都投入其中,根本就没有听到刘青山的问话。
研究好一阵,他这才直起身。
可能是蹲的时间有点长,脑子一阵眩晕,脚下踉跄,幸好刘青山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扶住。
“青山,这桌子是什么材质,是木化石吗?”
洪云生就是以珠宝起家,眼界非同一般,不过他从来没来过这边,当然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刘青山摇了摇头:“还达不到化石的程度,只是松树的油脂经过沉淀形成,有点类似琥珀木。”
“那一定很珍贵啦,这件圆桌材质奇特,造型更奇特,要是运到港岛那边,卖上十几万港币,肯定洒洒水啦。”
圆桌如鼎,根须如龙,而且是天然形成,未曾人工雕琢,这样的宝贝,实属难得。
刘青山却是笑了笑:“珍贵倒是不怎么珍贵,以前都是用来烧火的。”
啊?烧火!
洪云生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
刘青山见状,就领着他去柴火栏子那边转转,这里堆积着不少浪木,都用油毡纸苫着。
浪木的造型,经过江水冲刷,更是千奇百怪,瞧得洪云生更是惊叹连连。
最后他一个劲摆着手嚷嚷:“不能烧,千万不能烧,这简直是烧钱!”
他的嗓门大了点,就看到柴火垛里面钻出来一个光溜溜的小脑瓜,朝着他呲牙叫了两声。
洪云生顿时吓了一跳,好半天才认出来是一只黄鼠狼。
“赶紧回去看孩子得了,没你啥事。”
刘青山朝着黄鼠狼摆摆手,这家伙还真就钻了回去,把洪云生瞧得一愣一愣的。
回过神之后,洪云生这才说道:“青山老弟呀,这些天然的艺术品,只要稍微雕琢一下,我保证就可以在港岛出售,而且价格还不会低,有没有兴趣合作啦?”
他本来也是想帮着钱玉珍,给夹皮沟的乡亲们寻找一门生意的,做这个岂不是正好,基本属于无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