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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开始回暖,两宫隔得不近,来来回回又是一身汗,齐轻舟学得晚了就干脆直接在焰莲宫里沐浴留宿。
殷淮派人专门收拾了主屋的西厢给他,就在自己的对门。
他是没见过比齐轻舟还能睡的人,这书才翻几页就两眼一闭?揪起他的后领子,齐轻舟就顺势倒在他怀里。
“……”
殷淮没什么好耐性,直接晃他肩膀,齐轻舟睁开眼看到是殷淮,迷迷糊糊一笑:“美人,睡觉。”又闭上眼。
“……”殷淮推他,没醒,看了半晌那张恬静的睡容,有气也消了几分。
娇俏直挺的鼻翼,水润盈彩的唇瓣……平日里生龙活虎地,这般恬静安然的模样可真是难得一见。
索性伸出双臂将人环住,轻轻一抱就腾空。
小皇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些,抱在手上没什么感觉,像根羽毛似的,轻飘飘,不真实,殷淮不喜欢这种感觉,还是重些手感更好……
啧,看来每顿要再加一些有营养的,焰莲宫还不至于苛刻一个还在长身体的皇子。
把人放到榻上,刚要抽身离去,齐轻舟却毫不客气地往上一缠不肯撒手,嘴里倒是还叨念着今天殷淮讲课的内容:“明以礼,强直以克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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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
皮肤的热源,清晰又敏感,不知是来自被窝还是他的怀里,仿佛一寸一寸地要烧到他心里去。
殷淮想要把手臂抽出来,齐轻舟似有感应般的更用力地抱住,一不做二不休,顺势将脑袋也枕了上去,还在甜美的梦乡中蹭了蹭头。
殷淮肩膀动了动,低低嗤了一声:“娇贵!”
这下舒服了,小皇子终于消停,殷淮索性任他抱着自己手臂,坐在塌边看公文。
齐轻舟睡相着实不好,左腾右翻,露出一只洁白的脚丫,殷淮伸手把他不安分的脚丫放回被窝里,自嘲地一勾唇角:伺候人的活,他好多年没做倒是也一点没生疏。
齐轻舟醒来已经是午日西沉的光景,窗外绚丽的云霞让人有些恍惚,好久没睡过这么沉了,呆呆懒懒地盘腿坐在榻上,动也不想动。
殷淮抱着手臂,懒懒地靠在门口,已经看他许久,淡淡出言道:“殿下睡得还好吗?”
齐轻舟以为自己偷偷睡觉惹殷老师不快,仿若一个受惊的小动物弹跳起来:“我我我现在马上去把诵论背完!”
自打这往后,这间西厢便成了齐轻舟的专属房间。
徐一接到收拾厢房的吩咐惊讶得话都说不利索:“是、臣领命、”
焰莲宫是皇城里最华丽奢靡的宫殿,也是保密安全系数最高的地方,督主对这一点格外注重,毕竟东厂干的是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活儿,因此就算是一只苍蝇进出都要经过严格缜密的审查。
可小皇子这个还摸不清楚是敌是友的外来生客竟能成为焰莲宫的上宾贵客,实在叫人瞠目结舌。
齐轻舟倒是不客气,百分百宾至如归,就跟在自个儿宫里一般自在。
今日逛逛花园,明天登登后山,三天两头放个风筝,就差没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