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游泳了就不累了。爸爸,你说是吗?”
严子俊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们母子亲热交谈,不忍破坏或打扰他们。现听到儿子问他,急忙说道:“是呀,游泳可是很好的一项健身运动哦。瑞瑞要每天都游才是。”说完望着林梦悦说:“小悦,你好象还没休息过,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吃晚饭我再来叫你。”
林梦悦说:“我还是想回家去,在外面过夜我不习惯,你跟他们在这里吧。”
严子俊不好说什么反驳的话,但林梦悦明显看到他眼中流露出失落的神色,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不近人情或无情,但一切都无法回头了呀……只听他低沉地说:“这样啊?那我等会去问他们几点回去?你跟瑞瑞睡一会,我去忙一会,吃饭叫你们。”说着转身孤单背影凄凉往外走了。
儿子叫住他,“爸爸,你去哪里?我要你陪我们在这里玩。”
他缓缓转过身对儿子说:“瑞瑞跟妈妈先睡一会,等会爸爸再来叫你吃饭,好不好?”
严瑞甜甜地说:“好!爸爸拜拜!快点回来哦。”
严子俊勉强微笑着点点头,迅速转身拉上了门。在步出房间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眼里有一滴泪涌出。叹口气,凄凉地在心里说:小悦,我们之间非要走到这一步吗?非要弄的如此陌生和无法挽回吗?难道我想弥补,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机会吗?为什么非要与我隔的这么远?把我往外推……
林梦悦又岂会不知他的用心良苦?看着他落寞的离开,她岂会不心痛难过?他想利用今晚一家三口好好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希望两人能重归于好,以弥补这几年欠他们母子所有的情意。然她若是接受与答应,是不是表示自己可以不计前嫌,与他真心相待与相爱?与他相爱?可以吗?一直以来他们之间都没有过所谓的情和爱?或表示自己根本就是舍不下他的家业与财产?
如果是要与他相爱,自己恐怕做不到吧?有谁能如此大度,被伤过之后还可以当没事发生再续前缘?或自己在经过了这么多伤痛折磨后,根本没办法把他财产放在眼里,又如何可以为了他的家业财产与他重归于好?
在她安抚儿子睡下不久,严子俊就回来了。他们两人独处总是尴尬甚至陌生比亲切多,他们早已经习惯即使心里有事也是压着藏着,谁也不说出来,以至天长日久本就没感情的两人从而变的更加冷淡生疏。
他坐在沙发上沉静地抽烟,轻声问她:“几点走?吃完晚饭还是现在?”
或许他可以央求或恳求她留下来过一晚,但她主意已定,自己又如何再强求?自己做的还不够明白吗?她若是心动感动又怎会逃离?夫妻缘分难道真的只能走到这一程了吗?纵使自己千般不愿又能如何?
林梦悦平静地说:“现在走吧,吃完饭太晚了。等会你回头跟他们聚会还来得及。”
听她这样说,严子俊恨不能大吼起来,为什么我如此低声下气你还不能接受和感动?难道伤了你一次,就要被你恨一世吗?可他终究没有那份资格与勇气,或许自己不止伤她一次,而是伤了无数次,从第一次到离婚前后,哪一次不是
让她受尽痛苦委屈与折磨?甚至差点丢了性命,自己又如何能去怪她,如何能?
他们只跟她哥哥打了招呼就走了,在路上谁也没说一句话,气氛尴尬僵硬极了。林梦悦心里乱的七上八下,自己这样是对了还是错了?难道真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吗?她也很想,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没办法接受他,接受这个从一开始就伤害了自己的人。如果说以前愿意跟他结婚是因为孩子,在经受他后来给予的伤害后,现在她却不想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再让自己受委屈与伤害了,太伤太痛了,她再也承受不起……
将要到家时,严子俊突然说:“小悦,帮我画两幅孔雀开屏图,可以吗?”
林梦悦不知他为何叫自己帮他画?他大可以去找名家画,几千或几万块钱他不是付不起。
见她不作答,他说:“怎么了?有问题吗?还是价钱?”
她急急说:“我怕自己画不好,让你见笑,你还是去找那些名家吧。我这种水平充其量只能骗点那些学生,在成人眼里都上了不台面。”
严子俊再也无法忍受她对自己的冷漠,恼怒低吼道:“这算是拒绝吗?就算我们不再是夫妻,回不了头,难道为我做一件事对你都这么痛苦困难吗?”
林梦悦听到他恼怒的话语,恨不能即刻抱住他哭泣说,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没有恨过你,但也爱你不起。请原谅我的无能,原谅我的无情。如果没有莫北那小人,我想我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你,但没有他我也不会认识你,也不会承受你如此多的伤害。就当是我们无缘吧,如果有下辈子能再相遇,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以弥补今生这份感情的缺憾。可这辈子我终究是爱你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曾经不是不给你我机会,但我们每次都错过了,错过了再也没有机会重来……
她哽咽着说:“要多大?两幅一样吗?”
他语气缓和下来,“这有两张照片,你看看。至于大小你看着办吧。”说着递给她两张孔雀开屏的照片,一只绿毛、一只白毛,正好拍到它们开屏的时刻,说不出的美丽动人人。
“什么时候要?”
“不急,你慢慢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