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养子不再接话,焦玄便也不再说下去。
吊唁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
焦玄突然皱了下眉头:“那是谁?”
祁远章没有儿子。
祁家灵堂前,本不该有男丁。
他盯着周定安的身影,仔仔细细看了半天。
“是靖宁伯的外甥吗?”
薛怀刃应了声“是”。
焦玄叹口气道:“靖宁伯没有儿子,只有一堆女儿,真是可惜。”
“听说他和孙阁老在‘十二楼’前会面,原是为了两家结亲的事。只是不知道,这说的是两家哪个孩子的婚事。”
“不过如今俩人也只能在黄泉做亲家了。”
焦玄絮絮叨叨的,像是真的关心两家小辈的婚姻大事。
他上前去点香,和周定安说话:“靖宁伯有你这样的外甥,想来是和亲儿无异的。”
一脸慈祥的焦玄,令周定安又惊又喜。
这可是国师大人呀!
他原就哭红了的眼睛,愈发得红了。
太微神色冷淡地看着他们。
前来吊唁的人,本就相熟,呆得久了,便开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正如祖母所愿,周定安露了个好脸。
人人见他立在前头,比祁家诸多女儿都要更有分量。
谁还能觉得他不重要?
太微竖着耳朵,突然听见有人在说孙介海。
这群人,离开祁家,恐怕还得去孙家一趟。
孙介海和她爹一道死在“十二楼”前,少不得要惹人议论。只是都说她爹打算和孙介海结亲,她却半点不信。
这显然是放屁。
无稽之谈。
有过小七的事,她爹还能同孙介海做亲家吗?
太微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咬了咬牙。
不论如何,孙介海死了,她很高兴。
她低下头去,悄悄抓住一旁小七的手,抓的紧紧的。
小七瘦了。
手指都细了。
谁也没有出声。
只有两只手,一大一小,牢牢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