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还是很担心:“要是县尉不帮咱们,县丞又把咱们的豆腐方子抢了去,咱们该咋办?”
又道:“咱们是逃荒来的灾民,三年内不能再迁户籍,要是没了豆腐方子,咱们又走不了,到时候可是要被欺负死的。诶哟,这日子咋这么难过?”
陈氏越说越气,跳起来把陆家跟县丞一家骂了一通。
顾大贵拽住她,呵斥道:“大半夜的你鬼嚎个啥,这还在想法子呢,你说什么丧气话。”
顾锦里知道,这事儿把几家人闹得很糟心,便道:“你们放心,即使这豆腐做不成,咱们还可以做其他的东西来卖,我会做的不止豆腐。”
且她也不会让这豆腐营生做不成,想要从她手里抢东西。可以啊,拿命来换!
陈氏听得眼睛一亮,赶忙问她:“小鱼,你说的是真的?你还会做啥好东西,快说给婶子听听。”
三爷爷打断陈氏:“行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咱们先商量商量明天要做的事儿。”
最后,经过一番商议,三爷爷跟秦老决定,把人手分成四队。
一队明天继续摆摊;一队在家里继续做豆腐并看家;秦三郎跟秦老则是去县城,打听县尉的情况;三爷爷则是带着顾锦安去尚家村,拜访尚秀才。
虽然他们如今遇到了麻烦,但顾锦安上学的事情还是要办。
几家人商量完,已经到了亥时,一人喝了一碗崔氏熬好的老母鸡汤跟一个豆渣饼后,便各自回家。
翌日,他们几家还没出门,就有一个长着吊梢眼,尖嘴巴,五十来岁的婆子来到顾锦里家,啪啪地拍着顾锦里家的院门,朝院子里喊着:“姓顾的,我们家三爷找你们有事儿,让你们当家的出来,随老婆子去见三爷。”
秦三郎跟秦老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去县里打探消息,听到婆子的话,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自家院子里观望着。
不一会儿,他们看见三奶奶跟三爷爷出来开门,跟那婆子小声说着话。
那婆子听到三奶奶跟三爷爷的话后,当下大怒,指着三爷爷跟三奶奶道:“你们可别给脸不要脸,你们去村里打听打听,三爷要见谁,有谁敢不去的?”
三奶奶皱着眉头,很是硬气的道:“我们家还要做活儿,没工夫去见你们家三爷,等我们忙完后再去。”
“忙完后再去?”婆子冷笑道:“你们有什么活计可忙的?做豆腐是吧,可别做了,这以后就是我们陆家的产业。”
这话说得很过分,可见这陆家平时有多嚣张,连一个下人都敢把谋夺别人产业的话大喇喇的说出口。
顾锦里拿着个扫把,往那婆子身上一通乱打:“让让,让让,别妨碍我家扫地。”
“诶,你个臭丫头,你往那扫呢?”婆子急忙后退,躲着顾锦里的扫把,等她退出院子后,顾锦里砰一声,把院门关上。
婆子知道她是故意的,气得不轻,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顾家的泥土院子骂道:“一群逃荒来的乞丐,你们还嚣张上了,你们等着,三爷不会放过你们!”
得罪陆家,他们别想在这村里过下去。
婆子气哼哼的走了。
几家人全都跑到顾锦里家来,询问刚才的事儿。他们以为陆家会再派人来,便不敢离开,全都聚在顾锦里家等着。
可他们没有等来陆家的下人,却把陆老三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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