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手机响起来。
唯一的一点担心,是怕只有两个人的新年对孟宴礼来说,并不算热闹。
新的一年,所有事都会有新的气象。
她活跃地站在沙发上,像宣布奖项那样和孟宴礼说:“新年快乐!”
孟宴礼只是隐约想到一些事。
后而的话,黄栌已经听不清,或者说哪怕听清,大脑也不能正常运作去理解那些语句,她无法忽视他的手指。
但他现在,在新年第一天的清晨,看着黄栌,冲动比那时多千百倍。
毕竟他一直到24岁之前的那段时光,都过得非常温馨快乐。
窗外又是一片雾色,晨光熹微。
“宴礼,你不懂,要是她找个你这样的男朋友我当然就不担”
孟宴礼此刻控制着她。
杨姨讨厌一切速冻食品,包了很多饺子,冻好放在冰箱里。
孟宴礼翻身,手肘撑在枕头上,垂眼看着她。
那些年夜菜摆盘精致,味道也还不错,可他们父女俩吃饭时聊的内容并不多。
黄栌听孟宴礼说这些,心马上偏颇到男朋友这边,心里冒出一堆吐槽:
他曾经迷恋过很多爱好,至今记得年少时某次,美术馆发布展出某幅已故艺术家画作,他为了一睹名画,骑着摩托飞驰2个多小时,跨区抵达美术馆的那种冲动。
她身上穿着的男士衬衫只是堪堪遮住大腿,像现在这样两臂抬高、欢呼着新年快乐的时候,布料随着动作向上,露出更多腿部肌肤。
老父亲挺歉意地表示,朋友那边丧事实在忙,但他已经订好了机票,初三晚上就能回帝都。
孟宴礼把人捞进怀里,吻了吻黄栌的额头。
耐力真的是有限的,他的限度,每一次和她亲近都几乎透支一空。
手机屏幕上是一款新型轮椅,他开着玩笑说,初三之后,他大概就需要这个东西。
黄栌已经连点头都觉得耗费力气,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时候孟宴礼还没有太多个人情绪掺杂其中,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宽慰黄茂康:“黄栌是成年人,眼光没那么差。”
在她睁开眼睛时,他同她对视,然后偏头,同她接吻。
过往很多个年三十的时光,回忆起来都平平无奇——
看清他略略皱眉思索的神情,她马上紧张起来,拉着他的手臂,问他:“怎么了孟宴礼,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哪怕吃得简单,只有杨姨留下的冻饺子;哪怕心急地尝饺子时,她被汤汁烫到舌头;哪怕还是只有两个人。她也还是很快乐。
她在身边,当然不可能不开心。
那会儿黄栌刚好不在,黄茂康四周看看,拉着孟宴礼问他,“怎么样,你和黄栌沟通过没有,她是不是和她那个男同学谈恋爱了?分手了?”
孟宴礼垂直着眼睑,也在看手机,不过神情稍微有些凝重。
这画而,实在让人难以心神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