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两口气,她又不甘寂寞地问:“所以凶手究竟是谁啊?”
“你猜。”
“……我猜廖思思。”
言儒语抬眸看了看她:“为什么?”
“因为你的小说里大部分凶手都是女性啊!”兰宁说得煞有介事,“我一直觉得你对女性有偏见。”
言儒语沉默了一阵,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过后,他把手里的碗放下,又用那种难得认真的表情看着兰宁:“我对女性不是有偏见,而是我觉得大多数女性在遇到突发状况时,往往会表现得比男性更加冷静和思路清晰,这种特质让她们更加适合犯罪。”
兰宁呵呵:“还说不是对女性有偏见,冷静和思路清晰就一定要去犯罪吗?”
“我只是在说性质,我认为女性完成一场完美犯罪的几率,比男性高。”
“有科学依据吗?”
言儒语顿了顿,开口道:“我的母亲在我小时候,和我父亲的感情非常好,对我也十分温柔,我一直认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和妻子。但是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某天,她突然就消失了。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全都不见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也一个不剩,留下来的只有一张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然而直到前一天,她都还和往常一样做饭、等我回家、帮我检查作业,和父亲有说有笑。在她消失之前,没有表现出一点征兆。我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我们度过最后一天的。”
兰宁听完后,也没有一点征兆的懵圈了。她没想到言儒语会跟她分享这么*的东西。
即使在访谈中,言儒语也很少谈及自己的家庭情况,更没有人知道他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异的事。
兰宁听人说,男孩子在小时候很容易受母亲的影响,所以现在他这么热衷于女性犯罪,是对女性有阴影了吗?
她沉默了一阵,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描述的过去她不能评价什么,而他更不需要自己的安慰,所以……她也分享一个自己的经历好了。
“别说得好像你们男人就不是这样似的。”兰宁也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言儒语,“我的那个前男友,你还记得吧,他比我高一个年级,我大三的时候他出国实习,结果刚去就在那边又交了一个女朋友。他瞒了我整整一年半,我一点也没察觉,他国外的女友也没察觉还有我这个人。这一年半他也会和我打电话,视屏聊天,甚至放假还会回来看我,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你觉得这个又怎么算?”
言儒语看了她一阵,眼神里渐渐泛起一丝鄙夷:“你确定他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吗?是他没有露出破绽,还是你太蠢没有察觉?”
兰宁:“……”
为什么事情到她这儿就成她太蠢了!
“男人出轨,女人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兰宁抿了抿嘴角,道:“我大四下学期的时候,就不能给他电话了,只有他打给我才能接通。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是因为换了新的套餐,只能他那边打过来。”
言儒语垂眸低笑一声:“这种话你居然也信?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被骗了。”
兰宁被他眼里浅浅的嘲讽激怒了:“一听就知道你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人!人在恋爱中的时候,就算明知道对方可能是在骗你,也会下意识地选择相信!”
“抱歉,我还真不能理解你们这种恋爱。”他说到这里,又审视了兰宁几眼,“我真想把你写进小说里去。”
“啊?”兰宁愣了一下,竟然有点点激动,“什么角色?”
“你这种智商,除了死者你觉得还有什么角色适合你?”
兰宁:“……”
“你敢把我写成死者我就让你变成死者!”兰宁气急败坏地撂下狠话。
言儒语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因为买的熟食自带饭盒,这顿饭也就只有两个碗需要洗,兰宁自告奋勇地担起了这个责任,把言儒语赶到一边写稿。
在他家里坚守到八点半,兰宁才离开。
周五的时候,主编终于把堆积在手里的稿子审完了。
得知碧空如洗的《夜之歌》过审,兰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在吗!刚刚主编告诉我,《夜之歌》过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