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竹她们收拾好了所有东西,跟着那些摊位老板打了声招呼后,便向着城门走去。
赵猛子把牛车牵来时,车上被铺了层厚实的稻草。
问他时,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儿,“去领车时,正好碰着昨儿个收摊费的差爷。他让那管牛车的伙计给拿了两捆稻草,让铺着脚下少点寒气哩。”
“没想到还挺有心的,看来也不是只光顾着贪财的哩。”
李空竹冲她摇了下头,眼神朝着看门的城门兵看了一眼。
自知说错话的麦芽儿吐了吐舌的调皮一笑,后一个娇跳的上了车。叫着李空竹也快点的。
待李空竹她们上车坐稳后,赵猛子这才一甩鞭子的让马车走动了起来。
待出了城门不远,后面便有一车驴车赶超了过来。
见路两边堆雪,使得道路不是很宽,赵猛子便停了车,等着那车先过。
驴车走得很慢,晃晃悠悠间有风吹动着那不厚的帘子。
麦芽儿好奇的伸头想看看里面坐着的人长啥样。却不想车里的人,也正伸手撩了车帘在看着她们。
李空竹感觉到了麦芽儿拉她的袖子,见她努着嘴的让自已看过来的车,便不经意的转眸看去。
只一眼,李空竹的脑子跟着就抽疼了一下,紧接而来的是脑中映出的人脸,既是跟着车上撩帘女人的一模一样。
车上的女人也同样惊讶的看着她,随赶紧对车外驾车的车夫招呼了一声,车便堪堪的停在了他们的车前。
女人从里面将车帘掀起,看着她略带迟疑的问道:“你是……空竹?”
李空竹:“……”
温暖如春的车里,衬着车行晃晃悠悠的嘎吱之声。
若不是车厢里的气氛不合适宜的话,倒是挺适合困乏没休息好的人睡觉的。
比如说李空竹。
在车上那女子将她打量不下十遍后,终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的看着她问,“惠娘姐要这般看我到何时?若是我有何不妥之处的话,还请见谅才是。毕竟我如今已嫁为人妇,又在乡下呆了那么久,少不了会有些改变不入流之类的。”
惠娘摇了摇头,还是不确定的又将她给打量了一番。
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可比起以往的犀利跟看人时的鄙夷。眼前之人,却是呈现出了一种柔和明媚之光,给人一种很是舒服的感觉。
惹不是她确定自已就是李空竹,又认识自已的话,她都要以为两人是不是双生儿了。毕竟这前后落差太大,连着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莫大的反差,怎能让人不疑?
李空竹也不拒她的打量。原身的记忆里,眼前这人跟她是同乡,比着她前一年进的府,比之原生来,大了二岁。
先头两人同为三等婢女时还很是要好,可随着原身慢慢走关系的升迁。两人逐渐的就拉开了距离。
当时已经升为二等的原身,很是看不起这个比她头一年进府的姐妹。只因了她安于本份,不愿做了那向上爬之人,就认为两人不是一条路子的。是以,以至于后来,两人再没了来往。
而这惠娘虽说安于本份,可后来也凭着运气得了那府宅中的老太太青眼。最后被调去了老太太院里做了个二等侍侯茶水的。
如今看她放在车上的大包小包,李空竹眼神就闪了一下,“惠娘姐如今是调休回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