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灵显化……是森罗法相的神通之一,那最终韩信他……有没有练成森罗法相?”萧贱激动地问道。
雪莲默然,长久的寂静笼罩在这深渊中,过了许久,雪莲轻轻说道:“练成了。”
“练成了?那韩信……就是剑啸宫宫主?”萧贱与张智难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雪莲忽然娇笑起来,“他就在这遂宁城中,你们怎么不去问他?”
她话音刚落,忽然整个深渊震动起来,岩石滚滚而下,环绕深渊的石壁上倏忽出现无数石龛,自其中发出了令人惊心动魄的吼声,紧接着其中爬出许多长有翅膀,通体血红的大蜥蜴,尽数振翅疾飞,在深渊中盘旋飞舞。
“雪莲,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怕我用剑啸了吗?”萧贱威胁道。
“蠢才,就在刚才你听我讲那故事之时,笼罩遂宁的大雾已然被我撤去,现在用来维持那厄夜迷瘴大阵的灵气已被我尽数击中于这业火地狱之中。你那剑啸现下已对我无用,准备好受死吧!”雪莲声音中压抑着疯狂。
“难怪她讲故事时慢条斯理的,原来在打这算盘。”张智难恨恨地对萧贱说道。
萧贱不理会雪莲所言,连续催动手中蓝剑,以之发出低沉剑啸,但这时深渊之中似乎在空气中隔了一层棉絮,那剑啸之声传之不远,群魔毫无畏惧,依旧在空中狂舞。
雪莲得意地说道:“我说过没用的,而且斩邪剑不能连续催动,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你已无路可走,我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你有没有看过那广场上的七杀石碑?”
萧贱之前在为鲁管仲护法时已然用天眼神通探过那石碑,于是神情戒惧,默默点了点头。
雪莲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道:“那石碑上的七个杀字,只有不信神君的异教徒自相残杀之时才会变红,现下已然七变其六。只消今日城内剩余的异教徒将祭品献上,七个杀字便会尽数转为血红之色,那时七杀神君便会正式降临,天下将会沦为神君杀戮的屠宰场。”
萧贱皱眉道:“祭品?什么是祭品?”
雪莲神秘兮兮地一笑,抑扬顿挫地说道:“当然是所有宗教最喜欢的祭品——纯洁的处女,现下遂宁城中,自然只有那位名满天下却守身如玉的艺妓柳如是一人。”
“如是……敏诗?”萧贱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厉声喝道:“雪莲,你动柳如是一根汗毛,我必将你家韩信千刀万剐。”
雪莲咯咯笑道:“想不到你也迷上这骚蹄子啦!之前我可没说错,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萧贱怒火中烧,但此地实在太深,他万万跃不上去,即便要攀岩而上,也无法越过那飞蜥的阻拦。
便在此时,张智难叹了口气,道:“义弟,你放松身子,浑不用力,为兄送你一程。”
萧贱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周身为一股内劲托举,不由自主地浮空而起。
张智难陡然大喝一声,双足一蹬,“轰隆”一声巨响,足下浮岛裂成两半,同时他以内劲托着萧贱,两人如离弦之箭,向着上空直冲而去。
两人速度实在太快,加之周身气流强劲,飞蜥怪一时来不及反应,被冲得七零八落,全然无法靠近两人。
两人上升了片刻,动能用尽,慢慢停了下来,张智难再度喝道:“水云成冻!”两掌一扬,左右两侧空气凝结成胶冻状,与石壁相连,接着说道:“义弟,你以这水云冻作助力,用力蹬踏,当可跃出深渊,之后自去救人,不要管我。”
萧贱也知此乃唯一机会,也不再争辩,于是道:“全蛋道人,这次可别再输了。”
张智难笑骂道:“你这藏獒,管好你自己吧!你要没能阻止韩信那混蛋,老子自这地狱里爬出来找你算账。”
萧贱哈哈一笑,双足用力在那水云冻上一点,水云冻如一弹簧,将萧贱直直弹起,飞出了深渊开口。
张智难松了口气,松开了手,身子直坠,落在了浮岛的碎石之上。
雪莲道:“你倒是很讲义气,可惜的是,自此之后,剑啸宫便要将你除名了。”
张智难耸耸肩,若无其事地道:“无所谓,反正我已知宫主真身,以后找他麻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