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段青是被冻醒的,经过昨日一天的折腾,昨晚和马良一段谈话之后没一会儿便在篝火旁睡着了。
此时篝火早已熄灭,所见之处尽是白茫茫的雾气,充斥在林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他的衣物被雾气弄得有些潮湿,穿着十分不舒服。
搓掉眼角的眼屎,段青向旁边的马良看去,他昨晚就睡在马良大哥旁边,记得昨晚他睡着前马良大哥就是盘膝坐着,此时看还是盘膝坐着,只是脑袋有些微垂。
“马良大哥?”
他试探着喊了一句。
没有任何回应,看着眼前的马良,段青心中感到有些不妙,上前伸手试探了下鼻息,没有任何生息。
果然,马良大哥已经。。。!
心中虽然已经预见这一刻的到来,但还是感到有些惋惜,他是替马良大哥惋惜,虽然跟这位马良大哥不过刚刚相识,也只相处了一晚,但是他对于马良的痴情十分敬重。
昨晚在马良说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段青心中是有些侥幸心理的,他觉得马良大哥那么厉害,情况应该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严重,再不济也能再撑一些时日。
可是现在看着马良大哥的遗体,他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要不是眼前马良冰冷的尸体和怀中的小袋子提醒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一定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境一场虚幻。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看见死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虽然马良现在的形象确实有些吓人,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全都是漆黑的,眼睛紧闭,面部扭曲,看来临死前十分痛苦。
段青不忍再看下去,他四处寻了下,在马良尸体旁找到了那柄赤色飞剑,在地上开始挖了起来,他不忍心马良大哥就这样曝尸荒野。
林中土质还算松软,但是土壤中不少大树的根茎盘综复杂,好在马良的那柄飞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那跟石头一般的树根在这飞剑下跟豆腐似得。
两个时辰后,地上一个小土包便成型了,上面插着一块木板,只见那木板还往外渗着树脂,显然是刚刚才砍的树做成的,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一行字,马良长眠于此。
段青知道不应该这么刻,但是墓碑的墓字他不会写,所以才刻了这么一句。
小安城有个私塾,段青上了几年,娘也教了他不少,所以他水平也还不错,但仅限于看,在客栈这些年他也没什么机会碰笔杆子,因此写的水平十分有限。
对着小土包叩了几个头之后,段青收拾着他的东西,准备离开,盘点了一下,将马良给他的小布袋和金玄令放在怀里贴身收好,昨晚烘干的衣物也放进包袱。
还有那口黑锅,这黑锅在落水时生死一线他也没舍得丢弃,现在当然也会继续带着,再有就是爹临行前送他的一小瓶一直没动过的沁酒,以及马良那柄飞剑了,这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刚好带着防身,比他那原来带的那把菜刀强多了,正好那菜刀昨天一阵混乱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此时已近正午,雾气在日光下早已完全消散殆尽,段青也准备上路。
现在他要走回到官道上,在这林中赶路太危险了,虽然有金玄令的指引,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马良大哥说的金玄宗。
段青叹了口气,迈步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