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弦,你少说两句……”曲语悉忙当和事佬,拉了拉景孟弦,压低声音道,“伯母好不容易来一趟,别把关系弄僵了。”
“妈,我不是那意思。”
景孟弦的脸色缓和了些,“我先送这孩子回病房,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会。”
“不就一孩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语悉,你必须给妈争点气,你跟孟弦结完婚后,就马上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子给我!”
曲语悉听了景纯烟这话,脸都红了,她乖巧的应了一句,“伯母,我……我们会努力的。”
“还叫什么伯母,一个星期后就是我们景家的人了,得改口叫‘妈’了!”
“是。妈……”曲语悉羞答答的叫了一句。
景孟弦没有理会两个女人的对话,牵着小向阳就往电梯口走去。
小向阳捧着小鱼缸,一边走,一边仰头问他,“景叔叔,那个漂亮阿姨就是你的女朋友吗?”
“嗯,对。”
“你要跟她结婚了?”小家伙八卦的问着他。
“对。”
“那你喜欢她吗?”小家伙又继续追问。
景孟弦低头,看一眼脚边的小向阳,末了,点了点头,“嗯,喜欢。”
只是,喜欢却永远无法夸张成爱。
“那就好……”小家伙点了点小脑袋,又继续说,“那我就不把我妈咪介绍给你认识了。”
说这话的时候,小家伙的语气里隐隐间似乎还有些遗憾。
电梯门阖上,将他们一大一小后面的对话一一阻隔在了门内,向南也已经听不到了。
她倚在冰冷的墙壁上,捂着凛痛的胸口,长长的吐气。
面色,白得像纸,没有分毫血色。
耳畔间,还是温纯烟的那些话……
所以,一个星期之后,他和曲语悉真的要结婚了?!
还有他那句毫不犹豫的‘喜欢’,当向南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胸口突然袭来的一抹钝痛,那里仿佛被大石压着一般,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
………………
景孟弦载着曲语悉和母亲温纯烟在整个a市里兜了大半圈,最终,选在了一家上好的五星级国际饭店用餐。
“妈,您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了?”景孟弦绅士的替母亲和曲语悉将椅子挪出来。
“嗨,还不是担心你们这两位大忙人会忘了自己的婚期!这都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也不见你们有回家的动向,我这是急了,才往这边赶的。什么情况?孟弦,婚假请到了吗?”
景孟弦用消过毒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请到了,三天时间。”
“三天?”景纯烟不满意了,“不行,时间太赶,回头我让你爸的秘书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
“妈,别这样。”景孟弦有些头疼,但他没表现出来,只好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自己的母亲,“是这样子的,在您没来之前呢,不巧我刚好生了场病,然后院里为了给我充足的休息时间,所以直接放了我半个月的大长假,直到前两日我才复工,所以我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多到根本支不开身,能有三天假,院里都已经很给面子了,所以您真不需要再让爸的秘书给领导们打电话了。”
“你生病了?”温纯烟心疼的摸了摸自己儿子这张英挺的面孔,“我说怎么感觉瘦了不少!那你现在病全好了吗?唉,生个病也不见你们谁给我打个电话!你们俩现在是怎么的?有事都打算瞒着我这当妈的是吧?”
“妈,咱们哪里敢,这不还是怕您担心吗?”曲语悉忙说好话。
温纯烟拉住曲语悉的手,“语悉啊,孟弦身边有你我还是挺放心的,那这十多天里就辛苦你一直在照顾着他了,待会咱们上街去,让孟弦好好犒劳犒劳你,想买什么尽管让他刷卡。”
温纯烟这话一说出来,曲语悉就觉脸颊烫得厉害。
她羞愧得根本不敢抬眸去看一眼景孟弦,“妈,犒劳就不用了,您也知道我平时都不缺什么,待会咱们好好陪您在市里玩玩就行了,啊,对了,今儿晚上刚好有一个夜市狂欢大party!这个妈您一定要去看看,听说是a市每年一度最热闹的狂欢节呢。”
“你这小妮子就是贤惠得打紧,好,你说去就去!”
景孟弦只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对她们两个女人的行程发表任何言论。
视线却总会不经意的落在曲语悉的身上,突然间,他就想起了那个叫尹向南的女人来。
那个在这些封闭的日子里,不断给他阴沉的生活注入阳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