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性子火燎,平时急冲冲惯了,陆思琼待等到了院外,方停下步子问话。
周嘉灵没带侍婢,松了对方的手张口就问:“你是不是早识得那位韩公子?他喜欢你对不对?”
“姐姐听谁说的?”陆思琼大愕。
周嘉灵负气,“哼。枉我将你当好姐妹,你却瞒着我。我就纳闷三哥那么晚能有什么事要去厢院的,原来是因为韩公子倾慕你。琼妹妹,你上回骗我,还说没什么?”
“姐姐。你听我说。”
陆思琼心急,伸手刚触及袖口,便见对方侧身避过。
她只得解释:“我与姐姐一同长大,这些年来有什么事是瞒过姐姐的?那位韩公子来自塞外,便是外祖母外祖父亦不过初回相见,我又何来的早有相识?
三表哥在韩公子院里受伤,原因是何我也是刚听三表姐说的,”
话及此,蓦然反问:“三表姐找过你了,是不是?”
周嘉灵背对着她点头,紧随而道:“是不是三姐不说,你就要一直瞒着我?”
陆思琼是知晓眼前人中意韩邪的,若早前坦白自然就会有损姐妹情分,她就担心对方因此而疏远自己。
何况,如今她已知呼韩邪乃突厥的左谷蠡王,便更知四表姐的这份情愫难有善终。
周嘉灵问完没有听到答话,又回身追问:“你还真是这样想的?”
“我知姐姐心思,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陆思琼坦言:“姐姐,你要知晓,那位韩公子迟早是要离开的,我们没必要因个外人而生分。”
“这我当然明白。”
周嘉灵应了,红着脸低声再问:“你怎么知道的?”
“姐姐不怪我?”
陆思琼见话都挑明了,眼前人还肯站在原地与她言语,不由心喜。
“谁说没怪你?我都生气了,”
周嘉灵转身不看她,表情说话却很激动:“刚刚三姐姐去找我,跟我说韩公子倾慕你的事,我全然不知,跟着傻子似的由她说。
你若早些时候跟我说,我也不至于在她跟前短了脸,琼妹妹,我还以为你不会对我有秘密的。”
她委屈嗔怨:“你了解我,我也从不担心你看穿我的心思。可妹妹你若以为我为了那谁就会跟你反目,着实是多想。
我与他才见过几回,什么交情都没有,但和你可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我们是姐妹,一起发生过那么多事,难道谁轻谁重我还分不清?
我就是气你,心中藏了事不跟我说,使得三姐有机会来挑拨,说若非是你,我三哥如今也不会重伤在榻。”
“姐姐,”陆思琼听得惭愧,暗道自己杞人忧天,眼前人性子虽大大咧咧,但心思清晰,从不糊涂。
这今儿若换做旁人,听到心属之人倾慕别人,只怕生气都来不及,哪还会有理智分辨其他。
可想起周嘉乐。她到底心寒,“三表姐竟找你说这些。”
“是啊,你不就是在景凡表哥说亲么?她便这般不待见你,是想着法不让你好过。”
周嘉乐语气低讽。“都是姐妹,何必呢?”
“好姐姐,你是这样想,但人总归有点私心,三表姐的想法你我又不是不知,罢了。”
陆思琼珍惜该珍惜的,歉意的望向眼前人,道:“这事是我不对,好在姐姐没有误会,往后定再不如此。”
“你知错便好。我难道是那等肤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