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女孩子最美的时光就这几年。”他抬手拂了拂秦雨施的眼角的发,又说,“不是有句话叫‘取舍有得’吗?”
顾岩看她呆愣愣的没反应,“我又用错了成语了!”
秦雨施的助理远远朝她打了口哨,给她示意车的方向。她笑了,冬日里瓷肌星眸笑的太夺人眼球了。她摆了摆手,告别他离开。
可他不知道她出生长大的那个江南小镇:一个女人主动投入男人的怀里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就算她爬的最高,变得再强大也没有用,他的眼神从来没有为她有一丝驻足,即便她千辛万苦站在了那夺目的最顶层。
如果我跌下去粉身碎骨呢?你会不会看我一眼?
复健多么痛苦,常人不会理解的,当无力甚至没有知觉的双腿必须要支撑整个身体,你会有多么匮乏和颓败,顺风顺水骄傲了三十年的钟隽,如今真的体会到了。
有时他疼的必须要依靠杜冷丁,才能坚持这般熬人的复健,主治医生已经劝告过钟隽了,他这种程度身体根本受不了。可他总是摇摇头,笑说:“如果站不起来,我老婆就不要我了。”
医院的几个小护士常常在护士站议论那个帅气刑警的狠心老婆,丈夫伤成这样,别提是照顾了,竟然一趟都没有来看望过。
朱小寒的伤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在静养两三月,就可以顺利归队了。
队里都是男人,心硬,不把受伤当回事,对于钟隽,大伙都是耐心等着他归队,俞露因为柬埔寨的任务警衔提高了一个级别,原本钟隽是她师父,可现在,完全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女警了,队里新来的几个犯罪心理的高材生,都把钟隽当神一样的人物,想来医院看一看钟隽,俞露都不准。
朱小寒肚子一人生活在a市,父母都在老家,受伤这事都没有通知老家的父母,所以大部分时间俞露照顾,回医院复查基本都是俞露陪着的。
一系列检查完毕之后他们就去了钟隽的病房,他所在的高干病房都是独立的套件,设施完备,越过客厅,看见钟隽正在病床上坐着,半年没怎么外出让他整个人的白了,比前段时间壮了一些,还是那样眉目清朗。
“坐。”钟隽说。
朱小寒头部进行了两次开颅手术,头上一条长长的疤,刚刚长好,红色的新肉看起来有些狰狞,朱小寒悻悻的摸了摸脑袋,说:“他们都说我像黑社会老大,嘿嘿,等头发长出来就好了。”
俞露嫌弃他,说他更丑了,刑警这个职业那么难找老婆,再加上朱小寒这幅德行,俞露就打趣他说,恐怕很难有姑娘愿意嫁给你。
朱小寒本来就贫,挤了挤俞露,说:“要不我们两个凑合凑合算了,你妈天天给我炖大补汤,补的我有些肝火旺盛了!”
俞露气的直踩他的脚。她妈妈得知朱小寒在a市没个亲人,自己又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所以对朱小寒格外心疼,她们家没少照顾朱小寒。
这时候护士走进来,叫朱小寒去测个生病体征,他人高马大的跟着护士,看起来格外滑稽。
朱小寒走了俞露才开口,“钟队,有句话我憋不住,她也太过分了,就这样把你丢下不管跑了,也不想想这伤是因为谁造成的。”
当时病危都下来了,厅长夫人坐在医院的长廊哭的场景她怎么会忘。而他已经将婚礼提上日程的女朋友,就这么不辞而别,大半年的光景,竟然音信全无。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多事。”钟隽笑着打趣,俞露立刻涨红了脸,尴尬极了。
“俞露,你刚进市局刑侦大队初出茅庐确实需要照顾,我对每个新人都一样,不会有任何偏颇,你很优秀。
如今也能独当一面,那几个犯罪心理的高材生原本是我的任务,你替我分担了不少,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所以不必再叫我师父。以后我们的关系仅仅是工作层面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俞露什么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不要松懈,争取往省里调,上头几次要人,我都没舍得给,去年警校毕业一批你最出挑,我知道你心气高,所以现在问问你的意思?”
俞露红了眼睛,没面子伤自尊是一方面,但钟隽的糖衣炮弹又让她不知所措。
钟隽入院以来,她确实跑的勤,刑侦大队就她一个女孩子,心细细腻会照顾人,所以大家也没在意。
可一次钟母在钟隽面前提起了俞露这个小姑娘时,一下子让钟隽警惕了,厅长夫人现下对夏晗印象差极了,若是俞露入了她的眼,一定难缠。
“……我舍不得这里,暂时不想去省厅。”她忍了忍眼泪,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
“行,我不为难你,以后省厅上面的工作我多让你了解,到时候你想通了,再告诉我,你爸妈将你看的重,是机会就得抓住,赵鑫和朱小寒几个省厅根本不要,纪律性太差,也就我能忍得了。”
他刚说完朱小寒就进来了,被小护士温柔的手摸过之后神轻气爽,“说我什么呢!”朱小寒嚷了一声,一看俞露眼睛红红的,一惊,“俞露,你哭什么?”
俞露看了一眼钟隽。
钟隽笑说:“省厅想要俞露,但她舍不得你们。”刚刚工作的小姑娘对初入单位的伙伴肯定舍不得,融入新的环境,需要时间,更何况是人才济济满是高尖人才的省公安厅。
“俞露,你傻啊!我都工作了五年,脑袋开瓢了省公安的人都不看我一眼。这次你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