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有些气闷,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缝着姨妈巾,夏侯旭的表现还算不错,可她却是知道,那也是因为杨杏的的长相实在不算出众,夏侯旭比自己大十岁,若是自己不尽快的生个一儿半女的,怕是不用别人介绍,夏侯旭也会自己找个为他生孩子的人吧!
“桃子妹子在家吗?”牛寡妇将门推开门,看到在院子里劈柴,赶忙上前打招呼:“吆,夏爷也在家呢?家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看这柴码的,都是经烧的硬柴,不像我家只得空捡些干柴来烧。”
“桃子在屋呢。”夏侯旭头也不太的继续劈柴,他的小娘子了是发话了,不劈完院里的柴就不给饭吃了。谁叫自己招蜂引蝶了呢!
牛寡妇尴尬的笑了笑,一步三回头的往屋里走去。
杨桃一听就知道是牛寡妇来了,想到前几天她和三叔在苞米地里的勾搭,已是对她产生了反感之意。她一个寡妇半夜和一个书生在苞米地里野合别说是在这封建保守的古代,就是在现代那也是要遭人唾弃的。
杨桃不是顽固不化的古人,可以接受牛寡妇和杨三郎的爱情,可至少也要成亲之后再那什么吧,用不好的在苞米地里就那个了。她倒是没看出来,满腹经纶的三叔居然还是闷骚。
“牛嫂来了,坐吧!”杨桃放下手里的针线,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虽说棉花值钱,可新棉的吸水性还是差了些,这草木灰虽说不值钱,可经过高温杀毒,杨桃倒是不担心,倒是棉花,再好再新的棉花,从摘到晒再弹最后落到自己手中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上面还不知沾了多少的细菌呢!
“吆,别说,真砖瓦房就是比茅草屋保暖许多。这屋里别说就是暖和许多,外面寒风刺骨的,屋里却是如同春天一般。”牛嫂一看杨桃手中的针线就知道这是做什么,笑着刚要拿过来却杨桃一把按住,开什么玩笑,这贴身的东西哪能让别人随便碰!
牛寡妇尴尬的笑了笑:“桃子妹子不用害羞,都是女人家的,谁也用过,嫂子就是看你的针线实在是粗糙了些,这下面的皮肤可娇嫩的很,没得磨的慌。”
牛寡妇的话有些直白,纵是杨桃脸皮再厚还是红的很块大红布似的,自己和牛寡妇还没有相熟到可以开这种玩笑的程度吧!
“倒让嫂子见笑了,我从小在家没怎么学过女红,所以针线也粗糙了些,可这贴身用的东西用不好假他人之手,再说了,我也不觉得这上好的棉布会磨皮肤,总是比旧棉布好一些的。”村里的人大多穿的是结实耐穿的粗布麻衣,唯一的棉布大概只有贴身的里衣,村里的女人来月事用的姨妈巾都是用积攒旧的棉布做成的,棉布虽说穿在身上柔软舒服,却是不耐洗,村里的人大多都是脏的实在不行了才会洗洗,这也就是为什么杨老太太的姨妈巾渍的看不出本色的原因。
牛嫂听着杨桃的冷嘲热讽气的双手使劲的拧巴自己的衣角,仿佛将她当成杨桃一般恨不得将衣服拧碎了才解恨。不就是跟着夏侯旭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这么瞧不上村里的人了,她倒是要看看,等夏侯旭将自己接过来时杨桃还能不能这么得意!
心里怎么恨,面上却是不显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桃子妹子如今可是活在蜜罐子里这吃穿用度自然是好的。这不今个腊八了吗?这是我腌的腊八蒜,不是啥好东西,就是嫂子的一份心意。”说着从随身跨着来的竹篮里拿出一个陶罐来。
“嫂子客气了,若不是嫂子送腊八蒜来,我还不知道今个腊八节了呢?赎妹妹多嘴,嫂子一个人在家,平时也就算了,这逢年过节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嫂子这么年轻有没有想过再找个?”
“倒是叫妹妹惦记了,说实话哪个女人不想身边有个男人依靠,可自己没那个福分,相公走的早,年龄轻轻地就受了寡,可我毕竟是嫁过人的,好人家的小伙子哪能娶我?”牛嫂语气中说不出的凄凉。
杨桃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三叔是奶奶的命根子,将来又是要走仕途的,怎么可能娶牛寡妇这么个妻子,来成为自己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三叔对牛寡妇想来也不是真心的吧?
“嫂子,长得模样周正,又是个手脚麻利的,就算在这村里找不到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吗?若是嫂子有意,不妨托狗蛋娘给你寻摸着个家世人品都信得过的,你年龄轻又没个孩子拖累,找个好人家也不是件难事。”
牛寡妇在心里鄙视着杨桃,我看上的是你的相公,难道你也会乖乖的拱手相让?
杨桃一口气做了二十几条姨妈巾,这寒冬腊月的衣服干的慢,这东西又不好放到显眼的地方,所以杨桃便多做了几条,以备不时之需。
下晌夏侯旭变将院子里的木柴劈完垛到柴房里去了,想到杨桃来月事或许比平常怕冷,又往炉膛里多添了几把柴。浓烟穿过地龙别提屋里多暖和了。
杨桃心不在焉的靠坐在炕上。
夏侯旭上前轻轻地刮了下杨桃的鼻子笑着说:“想什么呢?”
杨桃看着夏侯旭欲言又止,毕竟那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可是牛寡妇今天来跟你嚼舌根了?”
杨桃摇摇头,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大叔,那天晚上我从苞米地里走的时候发现??????发现??????发现三叔和牛嫂那啥了。”后面那句几乎是哼哼出来的。
夏侯旭却是听的真真切切,想不到杨三郎一个读书人竟然能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简直是有辱斯文。
夏侯旭意识到杨桃话的漏洞问道:“苞米地那么大一片,杨三郎和牛寡妇总不能在路边偷,情,杨桃是怎么断定偷。情的是他们两个?”
杨桃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哼哼唧唧的的说:“晚上安静,一点声音就能传的很远,我听着有女人哭喊,以为,以为是遇到什么危险才顺着声音寻去的,哪里知道会看到他们二人在??????”
夏侯旭看着杨桃那副娇羞的模样,都不知道该不该训斥她了,她总不会连那种声音都听不出来吧?
“可让他们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