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那就来吧!
黄斌死了,我和彩漫将他的尸体运回了内蒙老家,以蒙族的方式在草地上挖了一个坑,将黄斌深葬,我们将他埋在了当初埋葬阿爹遗骸的旁边,这样他们彼此陪伴,也就不孤单了。
我和彩漫刚铺盖好泥土,身后就来了一个人。
扭头一看,是阿妈,远处还站着一个身穿斗篷的人,那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距离又远,所以看不清楚他是谁,但不管他是谁,想必是他把阿妈送到这里来见黄斌最后一眼的吧!
看着阿妈伤心的面容,我的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还很内疚,觉得黄斌是我给逼死的,此刻我都觉得自己无颜面对阿妈。
阿妈无言地走到走到埋葬黄斌的草地前,用手摸着刚铺盖好的草地,老泪纵——横。
“阿妈……”我喊了一声,嗓子酸得说不出话来。
阿妈默默地流着眼泪,说:“孩子,你和阿木棋(黄斌蒙文乳名)的事,阿妈不懂,但阿妈知道,阿木棋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如果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一定是他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责怪他……”阿妈说着,硬咽得说不下去了。
听着阿妈的话,我再也控制不住地抱着阿妈失声哭了起来。
阿妈麻木地站在那里,悲伤得连眼泪都没有了。
“啊妈……”我叫着,哭得身子颤抖,心里觉得特别内疚,要早知如此,我又何必逼问他,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他了,他没有欺骗我的情义,是我错怪他了!“阿妈,对不起,对不起……”我哭得撕心裂肺。
阿妈麻在那里一动不动,心如死灰,我抱着她,绪情久久不能平复。
过了良久,她才开口道:“你们走吧,阿妈想静一静。”
我这才放开她,然后理解地看了看她,抹了抹眼泪,跟长彩漫转身离开。
刚没走了几步,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我和长彩漫猛然转过头去,只见阿妈倒在地了,双手还紧紧握着一把刀子,而那把刀子深深地插在了她的肚子上,鲜血从刀口流了出来,她自杀了。
我心里不由一紧,大叫一声“阿妈”,扑过去,抱起她,急切地道:“去医院,阿妈我们这就去医院!”
阿妈奄奄一息地向我摇了摇头,说:“孩子,放我下来,阿木棋和他阿爸都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他们……阿妈不行了……”
我一下子虚脱在地上,她这是不想独活啊!“阿妈,阿妈……”我紧紧地将她楼在怀里,泪如雨下。
阿妈躺在我怀里虚弱地说道:“孩子,阿妈拜托你一件事……把阿妈埋在这里,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阿……妈……啊啊……”我哭得泣不成声。
阿妈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断断续续地说道:“答……答应该我……把阿妈……葬在这里……”
我流着泪,重重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阿妈这才安心地仰面看着天空,用蒙语念了一声:“感激……伟大的腾格里!”然后就断气了。
看着阿妈没气了,我更是觉得心里内疚到要爆了:“阿妈,阿妈……”我一边大喊着,一边失声大哭!
长彩漫站在一边,也是默默掉泪。
“阿妈,阿妈……”
抱着阿妈的尸体哭了很久,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后来,我们就在黄斌的旁边挖了一个坑,把阿妈的尸体埋了。
看着这并排在一起的,挖开又盖好的,三块草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阿爸的那块已经长上了青草,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可黄斌和阿妈却是因我而死,我就不该逼他的,他不死,阿妈也就不会自杀了,都是我不好啊!
我内疚地跪在黄斌的草地前,硬咽道:“大哥,阿妈来找你们了……”说着,又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泣不成声。
长彩漫抚了抚我的肩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天空上,传来一声大雕的鸣叫,我想大哥会原谅我了……
等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之后,这才想起送阿妈来的那个人,扭头一看,那个穿斗篷的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后来,我和彩漫就回了老家县城。
接下来要想的事,依然是谓书,黄斌肯定已经把谓书交给了那个幕后主使,但他一死,就无从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