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怡霜惊讶地问:“她心里莫非还有人不成?她一个姑娘家,能看到什么男子?难道是女学中……”越说越不敢说,再说私通之事都出来了,怎么说叶明玉也是她名下的女儿,她还是要照顾名声的。
叶傅林哼道:“不是私通也差不多了,她竟然说要嫁离王,还说非离王不嫁,真是气煞我也,你说这是待嫁姑娘说的话吗?”
何怡霜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二娘撺掇元娘来找她把叶繁锦嫁出去,是这个意思,算盘打的可真好啊,竟然算计到她头上来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利用元娘,还说什么担心叶繁锦报仇,就算叶繁锦报仇也是向二娘报,有她坐镇,叶繁锦是不敢动元娘的。更何况元娘那是要嫁皇子的,叶繁锦更不可能动的了元娘。
于是何怡霜倒吸一口冷气说:“这简直太不像话了!她怎能?怎能?”说到这里,她转言道:“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咱们要赶紧把二娘的婚事定下,也省得她胡思乱想!”
“我今日来就是这个意思,回头你去探探左谏议大夫家的意思,他家嫡子应该还没订亲!”叶傅林说道。
何怡霜迟疑地说:“正五品官是不是……”
“他最近老是跟我过不去,眼看几个女儿都要到了待嫁时候,现在可不是惹事的时候,不然哪个都别想嫁好,再说皇上的态度不明朗,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谏官盯上比较麻烦,二娘嫁过去,没那么多事也挺好!”叶傅林沉声道。
“行,那我探探口风,看对方是什么意思!”她自然不希望叶明玉嫁得好,像叶明玉这样心机深沉,她在的时候就敢算计她女儿,更不要说让叶明玉亲近、扶持叶明珠。她宁愿让四娘嫁给离王也不能让二娘嫁给离王得了势。在她心里,四娘还是比较敦厚老实的。
夜渐渐深了,白天虽然秋日明媚,可晚上不知怎的却弯月黯淡、天暮沉沉。远在南方的天气,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封玄离此刻坐在房中,刚刚展开白天送来的信。
他这是才回来,白天难得不下雨,他组织士兵将残堤抢修了一下,这样晚上下暴雨才不至于担心被淹。这一天他忙得水都顾不得喝,不要说看信了。这个时候他已是口干舌燥,桌上放着饭菜,热腾腾地冒着气,早已饥肠辘辘的他并未进餐,而是先看信。
这封信已经是十多天前写的,南方大面积受灾,致使路也难走,信送到他手中,晚了几天,这几天他不由焦灼极了,谁都能看出他心不在焉,不过大家都以为他在为灾情而忧心。
不知是不是怕他担心,信的第一句便说她恢复良好,已经能够下地走动,刚看这一句,他的心便立刻松了下来。接着向后看去,信上说她迷上了看书,平时不是睡觉就是看书,一连看了几本。还说皇上与皇后经常赏赐她东西,致使她在相府的地位不断提高,如今已经没人能够轻易欺负于她。
他突然想到,她为什么吐血?那天他只顾着生气,没有问她,好好的怎么会喷出三口血来?她心里藏着什么事?他分明感觉她对自己是有情的,可她又那般态度坚决地不嫁给他,这令他十分不解,他不懂她的想法,觉得她就像是一个迷,她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不把这些弄清楚,他可能娶不到她!
如果说这世间是什么最让人身不由已,恐怕就是爱情了。封玄离也想有点骨气,可是现在他与她隔了千里的距离,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想着她的笑、她的嗔,想他还没看到她的全貌,他的遗憾太多了。
信并不长,只是写了她的日常生活,她的生活极其简单,反正总是在屋中呆着,所以很快便看完了,他提笔展开信纸,写道:“请让令妹探探她对本王的态度!”
短短的几个字,便再也写不出其它,这是他最关心的。
放下笔,幽幽地叹了声气,饭菜已经凉了大半,他将信折好,让长风派人送去,一切办妥之后,才执起筷进食。
叶明珠回去后越想越不甘心,她觉得母亲想得少了,或者说是太有把握了,她还是认为叶明玉说的有道理。其实说到底还是她对奕王的爱慕作祟,毕竟像奕王那样优秀的男人,少之又少。
于是她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第二天一早便去看叶繁锦了。
叶繁锦终日躺着,一般醒得都很早,清晨秋风凉爽,她喜欢在院中走走。她觉得前世自己身体不错,完全是因为苦练舞蹈的原因,今世虽然说她以后会落下病根,她并不太相信,最起码她不会放弃自己,所以现在不能跳舞锻炼,她就在院中走一走,相信对她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叶明珠独自来访令叶繁锦很意外,每次都是太太带着她过来,这次一个人过来,未免令叶繁锦多想,觉得叶明珠肯定心有所图。
叶明珠看到叶繁锦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她还是照之前想好那般佯装热情地说:“四妹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乱走个什么劲儿?”
叶繁锦笑笑,说道:“床上躺的太无聊了,走一走,透透气!”她并不问叶明珠有什么事,她一向喜欢这样,看对方苦于怎样把目的说出而搜尽脑汁。
叶明珠是个藏不住话的,也没有太多弯弯绕,直脾气,于是她直接说道:“今天是我娘让我来的,有些话她不好问,她想问问你,有没有心里中意的公子,她好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