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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窦府,老夫人留了沈安青说话,又吩咐下去在内堂摆家宴,又叫人去请了窦子蕴与窦子邡一道过来,要为今日斗茶得胜之事庆贺一番。
大夫人一脸欢喜,一边交代了侍婢:“新鲜鲈鱼莼菜做汤,这是大人最爱用的,今儿早上才买的野菌炙了来吃。”
侍婢轻笑道:“有新杀的羊,可要做盘格食?”
老夫人一边拉着沈安青的手,一边向大夫人笑道:“青娘打楚州来,怕是还不惯京都吃食,做个玉露团最合适不过。”
大夫人笑着应了,打发侍婢下去,这才笑着道:“素日便知青娘茶艺高超,不想如今在斗茶会上拔个头筹,着实叫人欢喜。”
老夫人笑着点头:“那慧性禅师可是茶道大家,连他都叹服,青娘这司茶着实当得。”
正说笑间,侍婢来报:“蕴郎到了。”
窦子蕴阔步进来,身上是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圆领宽袖袍服,笑着见了礼,这才向沈安青道:“青娘好茶艺,连太子殿下都赞不绝口,说是出神入化,竟然能在清水之上以茶为画,着实了不得。”
沈安青欠身轻笑道:“太子殿下谬赞,愧不敢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前一世点茶技艺自蜀中流传进京都,茶女竞相学习,技艺最高超着曾将人像点作画,栩栩如生,沈安青所学不过普通而已,但在此时无人通晓,便已是了不得的技艺了。
窦子蕴一撩衣摆坐下,笑道:“青娘过谦了,想来阿慕阿婵能与你学茶道也是极大的福气。”
外边传来大娘子的笑语:“蕴郎说的极是,我和阿婵何其有幸,若能学的青娘的一二分技艺便已是受用不尽了。”话音未落,大娘子与二娘子并肩而入。
大娘子说此番话却是一副恳切的模样,笑望着沈安青,二娘子虽还是一贯地骄慢,只是收敛许多,也不看沈安青只是向老夫人、大夫人行了礼,便坐下了。
沈安青起身回到席上坐下,轻笑道:“两位娘子聪慧过人想来必能精通此道。”
大夫人此时想了起来,笑着向老夫人道:“今日斗茶会后,不少夫人都来问我,青娘可还肯再收女弟子,怕是有意要把府里的娘子送来与青娘学茶道呢。”
窦老夫人得意地笑道:“如今倒是个个凑上来了,这收与不收要看青娘的意思,我是不在意地。”沈安青低头轻笑不语,收与不收不急于一时,此时窦府还没有定论,她更是不能轻易插嘴。
好一会,二夫人才拉着窦昆匆匆而来,一进门窦昆便挣脱她的手,扑到食案前抓过白瓷碟子里盛的大枣就往嘴里塞,二夫人忙叫侍婢上前拉住他,自己陪着笑到老夫人跟前拜了拜:“二郎怕是还未自衙堂回来。”
老夫人笑容微敛,瞧了一眼那边满嘴塞着枣子被侍婢们拉倒一旁支支吾吾不肯罢休的窦昆,强压住厌恶道:“罢了,一会再叫人去请他过来便是了,你也坐下吧。”
二夫人这才快步到一旁拉着窦昆坐在席上,低声喝道:“莫要吃了,这枣吃的多了仔细肚痛。”
大夫人笑望着二夫人道:“怎么不见邡郎?莫非还不曾下学?”
二夫人听得提起窦子邡,有几分不喜欢,挤了笑道:“已经下学了,我使了人去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