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位愤愤地回答道:“你不知道啊?来来来,看看这份《先锋报》你就知道这群虎狼是如何没心没肺了!”
“谢谢兄台,待小可一观……”后面那人接过报纸,立即看了起来。他草草看完,一拍自己脑门,“原来如此!不当人子,实在是不当人子!”
然后他居然在路边大哭了起来:“父亲母亲,你们死的好冤啊!”
他的哭声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就有人上前劝道:“兄弟,别哭了。如今是到了和荆南粮会算账的时候!”
“对!砸烂他们的狗头!让他们把钱都吐出来!”
“同去同去!”
“惩罚黑心粮商!”
“打倒荆南会,活捉成家诸!”这是黎子昇受街上气氛影响,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口号,随口就喊了出来。
“好一个打倒荆南会,活捉成家诸!大家一起喊!”
“打倒荆南会,活捉成家诸!打倒荆南会,活捉成家诸!打倒荆南会,活捉成家诸!”
这群路人几句话之间就成了同仇敌忾的战友,喊着整齐的口号气势汹汹地就向荆南会馆走去。
少年又走了几步路,马上看到一群排着队列的铁家私兵,脚步匆匆地也向西城荆南粮会的方向跑了过去。
自己好像……嗯,不是好像,是又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
没错,这位少年发动了中洲的第一次舆论战。
他达到了惩治奸商的目的,可是在这一刻,黎子昇却不知道这么做也把自己、家人甚至族亲都置于了险境……
等黎子昇回到了家,日已落山。他和他父亲黎昭昌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新义顺堂开张的事宜。
黎家的义顺堂就定在五天后的二月十五日正式更名为“新义顺堂”,老店新开重新开始营业了。
父子二人正在用餐,有伙计进来通报,说是福寿堂的楼仲德楼大官人前来拜访。
赶着饭点还不预先通知,这样的拜访着实让黎家父子有些奇怪。不过既然是老相识又是潜在客户,黎昭昌还是放下了碗筷,净了下脸就到前厅迎客。
只过了一小会,同一个伙计又来找还没吃完饭的黎子昇。原来这楼大官人是为了这少年而来,确切地说是为了他所办的《先锋报》而来。
黎子昇还没进前厅就听到那胖子爽朗的笑声,等他进入厅中给这位楼伯父行完礼,就看到楼仲德如同观赏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用极其欣赏的眼光,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了少年一番。
看完之后,他才笑着对黎昭昌说道:“贤弟,你真是羡煞愚兄啊!不但你家义顺堂蒸蒸日上,连铁万山铁大城主都青眼有加,就连令郎那也是青出于蓝,前程不可限量。你真的生的一个好儿子啊!”
“仲德兄过誉了。”黎昭昌摆手道,“贵堂那才是根深蒂固,我家那是万万不能比的。至于小犬么……只会胡闹罢了,我还头疼得很呢。”
楼大官人哈哈一笑,说道:“贤弟就是谦虚,令郎做得好大事,就连那粮会的成会长也要拜托愚兄上门……那个,商谈一番啊。”
“商谈?!这是从何说起?”黎昭昌惊讶地道。
他转头看向站在那里风轻云淡的黎子昇,恼怒地问道:“你又干了什么?”
从本质上说,黎大老板是个生意人,虽然被前些日子被成家诸大会长坑了一把,如今也抱上了铁家的粗腿不怎么怵对方,但是内心里面还是不愿意和树大根深的荆南粮会起直接的冲突。
他儿子这时候心里早就有谱,因此摊了摊手回道:“父亲,孩儿给你说过的,我办了一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