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有孩子的吵闹,感觉日子都变快了,可能是因为心思都在孩子身上的原故吧!这么小的孩子的确让人放松不得,在宇儿从一个月到五个月,又从五个月到九个月,我们一屋子里的人都忙坏了,宇儿长得很快,九个月就会走路了,第一次开口便咬字清晰,学会走路后,步子就不曾出现过踉跄,简直就是完美无暇。唐嫂惊叹的赞道,九个月会走路的小小孩真是少见,宇儿是她见过的第一个。
宇儿除了走路外,牙也长了六颗,小小的乳牙很整齐,特别是上门牙,长得特别好,小嘴儿一张,就仿佛在笑一般,十分惹人喜爱,望着如此可爱的孩子,我真是欣慰……
在宇儿长大的这些日子里,冷澈经常来在看望,有时候给宇儿带来一些吃的东西,有时候则是一呆就是三四天,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因为我现在的长相,家里住了一个如此英俊帅气的男人,当然被惹人注意了,街坊的左邻右舍常常一脸暖昧的问我冷澈是我的什么人,我说是朋友,她们偏不信,还说,我的孩子长得像他……等等……这就是六大姑八大婆的效果,没几天,就将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弄得我就算再生十张嘴也撇不清。
在这平静的小镇上,我安静的渡过了一年,看着四季交替更换,观着日月星辰,真是难得的祥和气氛,因为这镇里的百姓都仁善,这一年到头,也没有发生几件特别的事情,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注重在孩子方面,一些生活锁碎,都由唐嫂在打理,好在,宇儿的身体成长的很健康,没有什么大病大灾,只有几次发烧感冒,有李老在,我也就不担心了。
还有,我发现了一间很有趣的事情,榴儿与同住在此的冷澈的随从赤焰产生了情意,每天见榴儿脸上那欢喜的笑容,我就知道,这个小妮子陷入了情网呢!我也替榴儿高兴,她能放弃冷澈喜欢别人那就好了,因为,冷澈他实在不适合榴儿,而且,如果榴儿想不开,一直等下去,怕也是没有结果,冷澈这种男人,我不敢称了解,但我熟悉,他不是那种会轻易献出感情的人。
现在又是春天的季节了,宇儿快满一岁了,他接受新词语的速度很快,有时候,他会笑嘻嘻的学我们说话,歪着小脑袋,乌黑的大眼睛眨啊眨,小嘴一张一鼓,小脸写满认真,十分有趣可爱。
记得它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娘亲!”以后,每次见到我,便会用力的奔过来,投入我的怀抱,软绵绵的小身子紧紧挨着我,嫩嫩的在我耳边喊道,“娘亲!”每当这个时候,胸口的幸福与甜密滋味便久久弥散不去。
有时候,我可以整天瞧着它,看着它的五官逐渐的立体起来,开始长得像个人,光线在它眼窝和鼻梁下巴的另一侧勾勒出淡淡的阴影,温暖的,粉嫩的,微弱的呼吸让我很平静,什么也不需要思考,就这样坐着,凝视着他,就可以维持到数日,不会生厌,不会无聊,只有宁静与喜悦充斥在胸口,这感觉,比冬天的阳光还温暖。
“宇儿,过来……到娘这边来……”我笑望着站在花园旁的宇儿,出声喊道!
他此时正在认真的拔着花园里长出来的小草,见我喊他,小脸一转,朝我望来,然后,指着面前的草稚气的叫道!“娘亲……草……”
他肯定是看到今天上午,榴儿在拔草,所以,他就学会了草这个词,我赞赏的走过去,轻轻拔起一颗杂草,出声教育道!“宇儿,……这些草是没用的……所以要拔掉……”
宇儿嘻嘻一笑,小手也学样抓起手中一根细草,用力的拔了起来,力道之猛,连他的小身子也颤了两下,拔起了草,朝我眯眼笑道,然后,继续寻找下一根目标……灿亮的大眼睛十分有神,不知为何,在宇儿的眼神里,我竟然有好几次看到了楼乘绶的影子,宇儿必竟是他的儿子,神态之中,与楼乘绶有几分神似。
生活就在这样的教导中渡过,感觉即充实又不乏味,别有一种乐趣。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直到永远,但平静的气息被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打乱了,今天,不知从何处射飞而来一只飞箭,让我奇怪的是箭上竟然绑着一封信,我被吓了一跳,朝门外张望过去,没有什么可疑人群,看来,射箭之人,只想交信给我,我伸手将使劲将箭拔出,展开手里的信纸,踊跃以纸上的几个字,让我心思震憾……信中龙飞凤舞写着几行字,“凤夫人含恨九泉,凤水蝶如果还存有一丝孝意,便返府一探。”
凤夫人含恨九泉这几个字让我眼前一黑,我颤抖的盯着这张信纸,心底深深的震憾,娘……去世了?站在一旁的榴儿见状快速上前扶住我的身子,关切道!“姐姐,这信上写了些什么?”
我努力把持住身形,神情悲痛不已,“信中说我娘去世了。”
“你娘?”榴儿睁大眼睛叫道!这时,一旁的唐嫂却疑问的出声了,“姑娘,不对啊!你已经易容,又有谁还知道您是凤家女儿呢?”
唐嫂的话让我身形一震,我赶紧摊开手中的信纸,只见纸上没有留名,的确,我易容之事,只有我们院中的人知道,还会有谁呢?冷澈绝对不可能会以这种方式知会我的,那么,现在,只有榴儿,唐嫂,李老,还有赤焰知道我易容之事,可他们每天都与我在一起,又如何知道娘去世的消息?
这封信来得莫名崎翘,到底写信之人的用意在哪里?我将信收好,虽然感觉事情奇怪,可心里扔然忧伤暗起,这信中所说,娘命逝的消息可是真的?
我真思绪沉重之际,便见李老背着药箱急急的从房间里奔跑而出,见到我,脸色一凛,我心里立即感觉不对,拉住他的衣袖急问道!“李老,出什么事了?”
李老叹了口气,“听说,主子那边有人受伤了,我得去看看。”
“是谁受伤了?”我心里一紧,语气焦急了几分。
李老苍老的眼神闪了闪,然后摇头道!“老夫也不知。”
直觉告诉我,李老肯定知道受伤的人是谁,只是他不肯告诉我而已,猛然,心里深深震荡,受伤的人难道是冷澈?我睁大眼,脱口道!“李老,是不是冷澈受伤了?”
李老怔了怔,叹息道!“哎……也瞒不过你,不错,的确是主子受伤了。”
“他伤得重吗?”我皱眉,难怪这一个月来都很少见他的身影,想不到,竟然是受伤了,他是怎么被伤的?
“待老夫去看了便知。”李老说完,匆匆而去。
冷澈重伤,飞箭传信,两件事情在我脑海里翻腾,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难道我的平静生活是要牺牲代价吗?
我叹了口气,蓦然听到屋子里传来宇儿的哭泣声,我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刚进房间,就见原本在床上睡觉的宇儿,竟然跌坐在床下,我在想,他肯定是醒来后找不到我,所以自已下床,摔倒了,望着他小脸布满泪水,我心一痛,赶紧将他拥入怀里,低声安慰道!“乖……宇儿不哭……”
“娘亲……手手痛……”宇儿止住了哭,将两只摔痛的手伸到我面前,皱起了小眉头。
我握起他的小手,轻轻的呼了两口气,安抚道!“宇儿好乖……痛一会儿就不痛了。”
只见,榴儿与唐嫂急急奔进来,见宇儿的哭脸,都急得问怎么回事,好在,宇儿没有哭闹不止,很快就忘了痛楚,从我怀里下地,由榴儿带着去花园里玩。
唐嫂有些担忧的出声道!“姑娘,打算怎么看信件一事?”
我皱起眉,坐怀里拿出信纸,重新观看了一遍,摇头道!“唐嫂,你说这会是谁送来的呢?”
“老身认为,可能是有人故意打扰你的生活的。”唐嫂开口道!
有人故意影响我的生活?我静静的思量这个问题,的确,这封信的确起到了这个作用,可是冷澈受伤,这又怎么回事?他被仇人追杀?还是被京城的人所伤?默默的盯着这封信,我叹了口气,思想开始混乱起来。
蓦地,从窗棂外透射进入的阳光洒在信纸上,让我顿时升起一种觉察,在阳光下,这纸上的字虽然看起来刚劲,却在刚劲之中韵含着一种娟秀之意,我心一顿,赶紧拿起信纸仔细观看,这一看,我有七分把握可以肯定,这笔迹是出自一位女子之手。
女子之手?是谁?与我认识的女子之中,又有武功又与我有接触的,只有赤染……难道是她?一种大胆的假设在脑海中形成,是不是因为冷澈受伤,她一气之下,就写了这封信,意思是叫我回京城探望?这样一来,不但让我危险,也让我心伤。
那么,冷澈的伤又是谁害的?如果是京城的人干的,是谁?楼乘绶?皓夜?还是皇后?如果这样,那么赤染跟着冷澈是去过京城的,这样一来,娘亲逝世的消息是真的了,在头脑混乱之中,我分析出这一些不敢下断言的问题,那么,现在,我唯一想确定的是,冷澈的伤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