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寿城外,黑山军还在战斗,军营之中,他们被徐荣杀得慌乱不止,但是他们却没有溃散,城头,张南二将也在不断反击,黑山军都是自发的往前冲,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张燕已死,降者不杀!”刘石一骑飞驰来到关门之下,飞速攀上城头,对着还在攻城的黑山军大喊,还将张燕的人头拎在手中。
“是大帅,真的是大帅!”当下那些还欲攻城的士卒纷纷停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办。
“张燕不顾我黑山军死活,诈降征北将军,已经被征北将军正法,我等也已经归降,尔等皆是我黑山军部众,无辜之人,征北将军有令,不怪罪尔等,速速放下兵器投降,房山已经被征北将军攻破,尔等不想妻儿尽亡,就速速放下兵器,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刘石按照郭嘉交给他的话,在城头之上喊了起来。
“我等愿降,求征北将军饶命!”当下有人恐惧,不敢再抵抗,放下兵器,跪在地上叩首求饶。
有一就有二,跪地求降的人越来越多,众人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不用再打下去了,这才是他们感动欣慰的地方,若不是不得已,谁又愿意持刀兵呢?
房山,韩猛带着人马已经攻下了房山,房山留守兵马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前来攻打,他们是一点都没有防备,他们原本都以为张燕是去投降的,以后他们就不用继续留在山上了,有些人甚至都打包好了行礼,准备招安下山了,没想到韩猛的军马突然出现,迅速控制了房山,数万黑山军的家眷都被俘虏。
韩猛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松,自己冲上张燕的老巢,根本就没遇到什么大的抵抗,只损失了三百人马,其中还包括一百多受伤的人,可以说差不多忽略不计的损失了。
十余万黑山军,除了战死的两万人马,投降者多达八万余人,只有少数人逃匿了,韩彦也不在意那么多,总有那么几个贪生怕死的,活着顽固不化之人,韩彦也不指望所有人能够归顺。
刘石等四人拜在韩彦面前,都在等着韩彦的安排,对于他们,韩彦不想用,但是不用他们,又不好安排,总得给他们一点好处,算是安抚人心,他们的见风使舵的人品,让韩彦不放心用他们,所以他也在烦恼着。
“你们能够及时回头,斩杀张燕,算得上是大功一件,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封赏你们,只能上表朝廷,为你们四人请功,四人尽为侯爵,方能彰显你们的功绩啊!”
四人闻言,当下心中暗暗窃喜,以一介匪首,若是能够封侯,他们可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怎么能不激动呢。
“多谢主公!”
韩彦摆摆手,笑道:“不必如此,这是你们应该得的,封侯之事,尚需等朝廷下明旨,这期间还需要时日,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一直等着,我任命你们四人为中郎将之职,跟随我效力吧!”
韩彦思虑之后,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一些,若是放在外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背叛呢,自己这边现在也不安宁,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么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石将军,黑山军部之中,数你声望最高,就有劳你辛苦一趟,前往劝说那些尚还寄居山林的黑山军家眷下山,到时候我会给他们田亩,妥善安置他们,命他们一个月之内全部下山,否则到时候就以叛匪论处。”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命!”刘石对这点还是有信心的,现在黑山军张燕已经挂了,张燕的心腹也死伤殆尽,各部之中,他自问还是有一点威望的。
第二天,刘石便离开了,韩彦也没有办法闲着,近十万黑山军降卒,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邺城的粮草像是长龙一般运往真定,韩彦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亏待这些人,不说三餐温饱,但是两餐温饱还是要做到的,否则这些人岂会感念他的仁德。
“奉孝,眼下这近十万黑山军,奉孝觉得怎么安排方妥?”
“主公,黑山军良莠不齐,但是都是百战之卒,尽皆乃是昔日黄巾军余部,只是缺少操演,加上军备不齐,才会不敌我军,主公可在其中择其精壮入军,其余人等,给与田亩,让他们做一良民即是!”
“奉孝与我所想相同,都是穷苦百姓,我也不愿相迫过甚,我的意思是将他们安置在并州,并州地广人稀,如太原、上党都是土地肥沃之所,只是战争殃及,百姓远遁,才会变得萧条了,将黑山军悉数送我并州,充实人口,奉孝觉得如何?”
“甚妥!主公英明!”郭嘉也很是赞同韩彦的想法,如今的并州,人口不过五六十万,实在太萧条了,并州不是荒凉不堪之地,并州古属晋地,后三家分晋,乃是魏赵之地,魏国可是战国初期的霸主,若是并州不堪,魏国也不会发展起来,并北临近边塞,更是出精兵,韩彦对并州还是挺喜爱的。
半月之后,刘石归来,带着十余万黑山军家眷下山,韩彦将他们全部聚集起来,以五百户为一队,开赴并州,由刘石带着他们前往并州安居,而韩彦还从邺城调来了田丰,由田丰负责安置之事。
并州,太原晋阳城内,太史慈的兵马已经攻下了晋阳,入壶关之后,太史慈这一路大军很是顺利,连克太原诸县,太原很快就被太史慈控制,太史慈随即进军西河、上郡,按照韩彦事先安排行事,并州境内山匪是望风而逃,或者就是选择归顺太史慈,太史慈占据太原之后,三万兵马增加到了五万之中,连寄居并州的南匈奴左贤王於夫罗都选择归附,白波军遁入河东,不愿意太史慈交锋。
中平五年,南匈奴发生政变,於夫罗之父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于是於夫罗率数千之众赴汉申诉苦情,当时正好遇到董卓之乱,便一直留居汉地,寄居太原郡内。他之所以依附太史慈,也是因为看中了韩彦的实力,向借助韩彦的力量重新夺回单于之位。
“太史将军,如今的上郡不同昔日,如今是羌胡混乱,人口稀少,若是取上郡,只怕要与羌胡诸部开战,将军不如将此间事情告知征北将军,请他定夺,以免无谓的损失啊!”於夫罗对太史慈劝道,作为依附势力,於夫罗要让太史慈看到自己的诚意,所以他劝阻了太史慈攻占上郡的脚步。
太史慈也不知道上郡的情况,但是他相信於夫罗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当下也不再进军,大军屯驻离石,将此间情况禀报韩彦,请韩彦定夺,他也正好让大军休整一番。
而北路张颌那里,也是进展顺利,雁门、定襄听闻征北将军兵马一到,都是望风归降,而张颌几乎是兵不血刃就占据了这两郡,而后兵进云中、五原两郡,此前这里一直是南匈奴的势力范围,特别是黄巾之乱以后,这里就几乎不属于大汉了,但是现在南匈奴内战刚刚结束,南匈奴老王不愿与韩彦拙锋,所以凡是南匈奴人马,都被老王限制出兵,不许与张颌军马交战,南匈奴老王还特意派遣使者前往邺城,希望与韩彦修好,如今韩彦占据河北诸郡县,南匈奴若是得罪了韩彦,根本不是韩彦的对手,现在的草原,是鲜卑人做主了,很多匈奴人甚至加入了鲜卑人,以鲜卑人自居,南匈奴不复昔日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