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河战场,连日的血战,已经将潞河附近的土地染成了红色,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双方的厮杀,大家是各怀怨恨,公孙瓒所想的乃是早点击败联军而后回师蓟县救援,但是阎柔岂是任他宰割之人,在得知刘虞身死之后,立马也是群情愤慨,誓杀公孙瓒。
双方列阵相对,阎柔唤来几名心腹,对他们一阵低语,而后开始迎战公孙瓒。
公孙瓒看到阎柔等人率军迎战,也是很意外,这几天,阎柔他们的损失绝对比公孙瓒要大,乌丸骑兵可不是能够和白马义从相比较的,初战的时候就损失了两千多人,而白马义从不过一千左右的样子,可以看得出,白马义从的战斗力,步卒方面也差不多是五比三的对比,当然,这个五是阎柔的联军,三是公孙瓒,但是阎柔他们耗得起,公孙瓒耗不起,现在对于公孙瓒来说,时间就是一切,若是拖延过久,那么幽州的局势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其实现在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两军列阵完毕,公孙瓒也不想多言,拔刀大喊道:“擂鼓,进攻!”
在公孙瓒的命令下,雨点般的鼓声响起,白马义从率先出击,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的精锐,任何时候都是他们冲在前面,清一色的白马,像是一团飞云一般冲杀过去,阎柔等人也是早有防备,前面的弓弩手几轮箭雨之后,纷纷后退,靠后的大盾牌兵卒纷纷扛着重盾顶在了最前面,而乌丸骑兵也从侧翼穿插,企图截断白马义从的攻势。
公孙瓒将一切看在眼里,看到阎柔的举动,露出一个嗤笑的表情,谓身边的人说道:“阎柔太小我的白马义从了,哼,今番就让他们吃些苦头,传令,变阵!”
“喏!”卫士得令,开始使用令旗发号施令,白马义从看到中军大纛传来命令,立即调转了方向,乌桓峭王也率其部落的人及鲜卑骑兵向着白马义从冲杀而去,两军迅速撞到了一起,白马义从不是简单的争锋相对,而是变阵,由先前的锋矢阵变成了二龙出水阵,公孙瓒训练白马义从的阵法虽不得精髓,可是已具其行,双龙出水,在胡骑之中穿插,势不可挡。
“杀!”白马义从得手,公孙瓒趁势令步卒攻击突袭,长枪硬弩,纷纷上前,袭击阎柔联军。
两军迅速混战到了一起,展开了白刃战,一个个像是嗜血的苍狼一般,此时此刻,没有了同胞之谊,没有了故里之情,只有生与死的相争,幽州地处北疆,将士本就悍勇,可是此时的他们没有将刀枪对准外敌,而是刺进了自己同胞的身体里面,鲜血让他们疯狂,哀嚎让他们血液沸腾。
就在两军酣斗之际,突然从西北方向出现一支兵马,人数不多,不过一两千人马,谁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兵马,因为他们没有打起旗号,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兵马,公孙瓒也阎柔都是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这是哪里来的兵马?”公孙瓒自语道,突然出现这样一支骑兵,让他很是意外,他知道现在幽州各郡县官员都叛变了,是不可能前来支援他的,现在自己唯一的就是易京的兵马,但是易京的兵马会前来增援吗,公孙瓒不知道。
“难道是公孙瓒的援兵吗?”阎柔也是一脸凝重一,有些不知所措。
渐渐的,兵马靠近了,为首一人生的虎背熊腰,阎柔并不熟识,让他有些惊慌了,倒是阎柔身边的齐周,一脸的激动,激动的颤言道:“是尾敦,乃刘幽州的旧部,尾敦一直驻守居庸关,没想到会前来增援。”
“定是尾敦得知了刘幽州之死,所以前来报仇,也好,我军骑兵不是公孙瓒的对手,现在正好迁延住公孙瓒的骁骑军。”阎柔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阎柔表情也松了下来,谓身边的人说道:“下令,左翼兵马出击。”
旁边的齐周和鲜于辅都愣住了,左翼的兵马,他们并未在左翼安排伏兵啊,现在除了他们身边的三百护卫,所有的士卒都已经投入其中了,阎柔难道还请了援兵来,他们却不知道吗,两人很是疑惑不解。
阎柔的军令下达之后,左翼出现一支兵马,人数却只有三四十人,这让齐周和鲜于辅等人更加不解,靠这几十人,难道就能扭转局势吗?
“公孙瓒逆贼,谋杀刘幽州,人神共愤,渔阳、上谷、代郡各郡守已经起兵,征北将军也已经率十万大军北上讨伐公孙瓒,谋逆者一概诛杀,弃械投降者既往不咎。”
“公孙瓒逆贼,谋杀刘幽州,人神共愤,渔阳、上谷、代郡各郡守已经起兵,征北将军也已经率十万大军北上讨伐公孙瓒,谋逆者一概诛杀,弃械投降者既往不咎。”
几十人一同高呼,游走在外围,马不停蹄,纷纷诉说着公孙瓒的罪名,让战场上的局势一下子停滞下来,那些公孙瓒的士卒纷纷犹豫起来,士气大损,公孙瓒看到这一幕,气的是睚眦目裂,恨不得自己冲上前去将这些人全部诛杀。
“公孙瓒,我要杀了你!”尾敦带着自己的兵马冲了上前,直接朝着公孙瓒而去。
“匹夫,狂妄!”公孙瓒何等人物,岂会畏惧尾敦,当下公孙瓒就要上马迎战。
“父帅,不可!军心已失,你看看战场上面,现在还有多少人在奋战?”公孙续连忙拉住公孙瓒,不让公孙瓒冲到下去。
公孙瓒挣脱不开公孙续,气的将长枪丢在地上,十分的愤怒。
“父帅,走吧!保存实力,我们退回易京,易京乃父帅之根本,尚有族叔带着两万兵马驻守,皆是我公孙家的精忠之士,城内粮草可支撑数载,不可将所有的实力都丢在这里啊,这里已经难以挽回了。”公孙续近乎哭泣的说道,眼中满是悲愤之情,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到的时刻,意气用事只会导致更大的损失。
“撤军!”公孙瓒很是不甘的下达了这个命令,他征战二十载,从来都是有死无生、有进无退,这还是他第一回这么惨败收场,也是他第一次在这样的时刻下达撤退的命令。
随着公孙瓒下达撤退的军令,一些忠于公孙瓒的士卒纷纷跟着公孙瓒后撤,而那些感念刘虞恩德的士卒则放下刀戈,选择投降,公孙瓒最后只带着一千白马义从已经三千步卒逃走,可谓是惨败,而因为投降士卒的阻挡,也为公孙瓒争取了那些撤退的时间,让阎柔他们难以追击。
公孙瓒逃了,可是阎柔的兵马不会一直被阻挡,三两个时辰之后,阎柔等人也将战场清理完毕,俘虏达一万四千之众,眼见天色已晚,阎柔等人也只好选择休整一夜之后再进兵,公孙瓒在败逃之后,直接逃往易京,汇合了易京的兵马,开始坚守不出,正好碰到韩彦的兵马抵达,韩彦也是刚刚收到公孙瓒败回易京的消息,于是先命部将王柔率军三千前往支援张颌,其余人马跟随韩彦驻守易水河畔,监视公孙瓒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