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寒,我再最后相信你一次,一个月后,我要舒萦兮变成阶下囚,我要在天牢里看见她。
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考虑,听一听你的解释,想一想你的解释。”
顾长歌之间轻点在凌奕寒的胸膛,自己向后退了几步,她此刻的神态,像一个女王。
“只要肯给我机会,做什么都可以,那我还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你考虑告知我一下你做今天这些事情的理由?”
凌奕寒笑着去抓顾长歌的双手,暖在手里搓了又搓,顾长歌竟然也没有挣脱,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缓和了下来。
连顾长歌都想不透是什么缘故。
到底是什么缘故呢?顾长歌努力的想,却终是没能像明白。“我现在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告诉你,我现在极度的不信任你。”
顾长歌当着凌奕寒的面把这不相信你的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而凌奕寒也只能无可奈何啊。
“好吧……那我再想想办法,想想怎么才能让相信我。”凌奕寒很是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样子倒像是夫妻两正常的吵吵闹闹。
顾长歌忽的就觉得哪里不对,将手给抽了回来,“我还是想要看看那块石头。”
凌奕寒觉得手上一空,心上登时也是一空,“那石头不是你一手弄出来的吗?你还要看些什么啊?”
凌奕寒的语气此时不知怎么的,竟变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弄得顾长歌那是直翻白眼啊。
“我想看,你有意见吗?你安排一下,我明天就要去看看。”
顾长歌甚是有种恃宠而骄的意味,那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在吩咐凌奕寒,而凌奕寒也只能放下了所有的帝气,委委屈屈小丈夫一样的应承了下来。
顾长歌忽的就觉得心里堵了很久的一块地方似乎有些松动了,透了些气,“我要去看看孩子了,皇上若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在椒房殿处理,请便,这殿里,除了楚轻皇上使唤谁都行。”
顾长歌盈盈一礼,然后便进了内殿去了,都没给凌奕寒一个说话的机会。
凌奕寒看着顾长歌消失的那扇门,良久,怎么办呢,是他有错在先,是他让她伤情至此,是他让她九死一生,如今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顾长歌去看了看睡得安稳的意闲,小小的样子简直就是跟凌奕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是一想到他父皇曾经在他出生的时候曾怀疑过他,这心里就憋闷的不行啊。
“公主,若真的是困了,就去歇一会儿吧,这天边都泛白了,若说是守岁,也算是守过了。”
楚轻把顾长歌叫醒的时候,她正靠在意闲的床边,眯过去了。
“无碍,也就一会儿了,大不了明儿认着性子睡上一整天便好了,阿轻,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我十五岁及笄的时候。”
“公主十五岁的时候,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呢,公主的及笄典礼可是轰动了整个常安城呢,也是从那时候起,公主艳绝天下的名头传遍了四国。”
楚轻还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公主,那时她惊艳于公主的美丽,惊艳于一个女子所散发出来的自信张扬还有潇洒。
红妆红裙,那时的公主美的不可方物,像是这世上最美丽纯净的花朵,美不胜收。
现在的公主也很美,但是终究沾染了太多世俗的气息,血腥气,还有怨气。
“我梦见的是我师父,她问我怎么每天都那么开心,那么没心没肺。
那时我回答她,因为没什么事情比开心更重要,何必把自己弄得忧心忡忡,何必用那么不必挂在心上小事折磨自己。
若是自己错了,认了就好,何必和自己过不起,若是别人错了,实在看不惯就揍他一顿。
那时候的我,把这个世界想的多么的单纯啊,如今我却也开始怨天尤人,对这世间充满怨气。”
顾长歌像是累极了一样,靠在楚轻的身上。
“谁都想一世无忧,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天命如此,可公主明明做的很好啊,公主还有最后的良善,最后的坚持,最后的骄傲。
在这一片又一片灰暗的泥泞里,公主您并没有沉没,公主您依旧坦荡荡,爱憎分明,像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女一样。”
从不屑于暗箭伤人,盛世公主并没有变,她爱的炽热,恨的明了。
凌奕寒靠在门上,谴责着自己,如何忍心,怨恨着自己,如何失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