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晓得陈广尹是什么脾性,方俞也不似先前的恭敬,客把该汇报的都给汇报了。
陈广尹今日心情不错,瞧着方俞已没了昨日的意气风发更是心中愉悦:“如此甚好。往后这些学生就都交到你的手上了,你定然要照看好学生,这些学生非富即贵,祖辈上对瀚德书院多少也有些帮扶贡献,一定得悉心教诲。。。。。。。”
压力还未施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传来,二十三课室的夫子在门口就嚷了起来:“方夫子你可让我一番好找,你,你可快回去瞧瞧你课室的学生吧!实在是无法无天,我这头好好的课室窗户就被捅了一个窟窿,眼瞧着现下降温了,冬日寒风萧瑟如何讲学!”
老夫子只拍大腿,花白的胡子气的发抖,显然是愤的很了。
“方夫子你可得负责!”
陈广尹见素日十分稳重的老头儿跳着脚来,这么快就捅出了篓子,心下炸开了烟花,面上却一脸关切:“黄夫子,可有学生受伤?到底怎么回事?”
“好在是未有学生出事,不过课室却是破损了。”
三人一道急急回到课室楼去,二十三课室靠着走廊处的窗户上破了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一根杆子倒插在窗户上,课室里的学生安静如鸡,尚且未有人敢去把杆子给取下来。
“方才老夫正在讲学,隔着如此之远便听着二十四课室的吵闹声,我想着前去瞧瞧作何这般嘈杂,却是方才出门便见着两个学生在院子里头叠马举着杆子戳鸟窝,许是被老夫打岔受了惊吓,一个摔下来杆子便捅在了窗户上!”
纵使方俞心里素质不错,也是没想到一个转背这些学生便能干出此等事情来,他连忙同二十三课室的夫子告歉:“于夫子实在对不住,我定然会训斥犯事者。”
这头声势不小,方俞课室的学生一个二个在门口探头探脑,见着方俞冷着脸看向课室,戳鸟窝的两个人倒是颇为自觉地自己走了出来,眼见着二位正是投票选举出的小主事,方俞感觉肺已经要炸开了。
“还不跟于夫子告歉!”
孙垣和赵万鑫梗着脖子弯腰同人道歉。
“于夫子放心,这窗户修缮的钱学生出便是,您是想要梨花木还是檀木的同学生说一声便是,待今日放学后学生便差人给修缮如初。”
见两人毫无悔改之意,于夫子吹胡子瞪眼,课室中皆是温顺的学生哪里见过此般不知礼数的学生,想骂又碍于孙赵两家的权势,转头冲方俞道:“方夫子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陈广尹见势也道:“方夫子我知你初为人师不会管理学生,但也要同学生讲规矩啊!他们尚且年幼许多道理不知,难道你一个乡试科考上榜者还不知不成?”
“学生父母亲将孩子送到你手上便是对你抱有极大的期望,花了银钱备了礼让孩子拜师,就是希望能得夫子言传身教而知书达理,今下来书院便犯错,这既是给别的夫子学生添了麻烦又让他们的父母亲失望!”
“早时我便力排众议同王院长说你年轻还需要历练,但是王院长信赖于你,眼下学生才进来就出这些事情,往后可怎么了得,王院长回来我也是没脸同他交待了。”
一旁的于夫子见陈广尹说了这么一通,虽未说到他的头上来,但一把年纪了听着也觉颇为不适。
他干咳了一声殊不知什么时候陈副院长这般偏待自己了,可再有错人方俞也还是个新入职的夫子,且也是有脸面的解元,这般当着学生的面如此训斥也实在是有些驳人脸面了,如何还好在学生面前立威。
“罢了,既无学生受伤便也无大事,早些把窗户修好就成。”于夫子朝方俞道:“老夫还得讲学,既院长和方夫子知道此事处理了便好。”
方俞对于夫子还是很客气:“打扰夫子讲学了。”
于夫子摆了摆手,同陈广尹致意后便回课室继续讲学去了。方俞也打算回课室去弄清事情的始末,没想到陈广尹却是没有要歇嘴的意思,颇有一种难得抓到机会找茬的架势:“方俞,我今天且得讨人嫌再多说说你。”
方俞不怒反笑:“院长训斥是应该的,只不过让学生在这儿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这不是耽搁了他们读书写文章的时间吗。”
不等陈广尹说话,方俞先让两个犯事精退了下去。
眼见观众都走了,陈广尹觉着训斥方俞乐子也少了大半,便收尾道:“你也别怪我今日让你失了面子,你是我们书院出的优秀学生,院长看待你便是看待自己的门生一般,也便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偏待以后对你也有裨益,你不会把院长今日的话放在心上吧?”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院长句句精言,学生受益匪浅。”
陈广尹心情大好,拍了拍方俞的肩膀:“你知道院长的良苦用心便好,回去好好同学生们说说道理,慢慢磨砺,若是实在吃力的很,王院长回来我再同他禀告。”你不合适没那个能力做瀚德书院的夫子,早些收拾东西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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