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太真情实感,以至于像是嘲讽。
三人挫败倒地。
一开始是出于什么目的已经不重要了,败者说什么都是丢人。
悠仁急中生智,一下跳起来指着他的手:“老师,你的防御有漏洞!”
悟随着他的话把手举到被蒙着的双眼前,恍然大悟道:“是时丸的啄击啊。”
“你什么时候养鸟了吗,我怎么没见过?”惠问。
“是未婚妻的鸟啊,当然是送回到她那里去了。”悟理所当然地道。
野蔷薇抓狂:“这个谎话还有后续的吗!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会眼瞎看上你啊!”
谁知已经失去信用值的教师竟然真的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接着煞有其事地回答道:“已经在世上消失了的笨蛋女人吧。”
“好鬼畜啊!”
“就不能是正常人吗!”
“果然不能相信你!”
“等到我把她找回来再介绍给你们认识吧。”他起身在三人脑瓜上一人捶了一下,“下次可不要再打老师项链的主意了哦,要是它离开我的身边,可是会跟着那个人一起消失的。”
那个被他的自大和猖狂弄丢在过去的人,被所有人都遗忘、只存在在他回忆中的人。
“好了,休息结束,该特训了!今天的特训内容就是替老师完成上面指名的任务!”人渣教师大声道。
“诶——”一年生发出了不情愿的长声。
时过境迁,荒地铺上了轻轨、落后村庄转眼变成城市,河川被填埋建起高楼、草团子屋被甜品店取代,昂贵的舶来品被锁进自动贩售机中,只需要两枚100日圆的硬币就会叮咚掉落。
一时万分熟悉,一时又有些陌生。
可是眼前的木门上雕刻的紫藤花却如同锚点一般与他们记忆中一般无二。
门后似乎有耳熟的声音在窃窃私语,爽朗的、悲泣的、蛇一般的、恋爱中的、华丽的、缥缈的、笑眯眯的、无神的、粗暴的……但这幻觉很快被铁石心肠的咒术师们一挥而散。
随着‘我们回来了’这样的一声高喊,手背隐约透出朱色纹印的手推开木门。
院墙上的积雪窣窣掉落下几堆,像雪白的盐粒一样。
大雪遮盖住了所有的景色,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好冷啊,想要冬眠了……
悟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另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勾动,面泛困乏的小八靠了上来。
他无奈地蹲下身,熟练地将她背起,很快就在耳畔听到了她安心的长息。
时丸降落到她头顶,用翅膀隔开雪花。
就在雪夜归家的游子们以为‘父母’早已瞒着自己偷偷搬家的时候,一个气势汹汹的脚步声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障子门被刷啦一下拉开,一个小豆丁双手叉腰,不客气地道:“笨蛋,这么大声干什么,辉利哉爷爷已经睡了诶!”
“辉利哉已经是爷爷了啊……”杰感慨道。
夜斗和雪音抱头痛哭,他们还以为悟和杰找错地方,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
他们可不想划三根火柴被天国的奶奶接走,第二天被人发现冻死在马路边。
毕竟是靠记忆找的路,九十年过去地形已经发生了巨变。曾经六眼观察到的和咒灵跟踪到的通往产屋敷宅邸的路虽然他们很肯定,但是因为太偏僻了,夜斗三人一直欲言又止。
这种地方真的有人住吗,不会是鬼屋吧?
眼前恼怒盯着他们的小豆丁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五六岁是咒术师们显露术式的年龄,她的咒力隐隐有形成刍灵咒法的趋势,悟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你是荆子的……呃。”他卡住。
九十年过去,应该是多少辈的后代来着?孙女?曾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