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墨。”
人已远走,声音却冷傲的在空中回荡。
玉琉玥没有跟上去,因为他知道凤紫墨对他的冷淡还有厌恶,兽人嘛!自然是不被喜欢的,纵然初南说人人平等,但是能够接受他的却只有她,还有小金。
人已经走远,连个背影都看不到了,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还有寂寥的空旷感。
突然间玉琉玥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他一把扯下包裹住自己头发的红纱,瞬间银发倾泻脑后如瀑,头顶上两个小小的耳朵也耸拉下来,整个人坐在地上,夺魂毛笔也扔在了脚边。
从开始的无声唾弃到小声抽噎,再到嚎啕大哭,哭声悲痛,好像整个天地间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那么寂寞,那么悲痛。
他不舍,难过,心痛却无能为力,将初南交给另一个人。
那个人叫凤紫墨,苍穹大陆凤家的少主,少年天才,身份尊贵,有着极高的炼药天赋,并且还有异能术在身,这样尊贵的人怎是他能比得上的。
突然,玉琉玥伸出手用力的去拽自己头顶的两只耳朵,直到将它们拧的通红,又是扯自己的头发,使劲的往下拽,拽下一把银发,他也不觉得疼痛。
他恨命运不公,他恨自己是个兽人,他恨自己身份低贱。
坐在地上良久良久,久到这天色都昏暗了下来,他才慢慢起身,却不忘拿起脚边的夺魂笔,小心的擦干净上面留下来的泥土,这是初南给他的东西呢。
一个人慢慢的寻了个方向便往前面走去,好像突然就失去了方向感,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凤紫墨带着初南很快便走到一处山洞,山洞内很干净,地面之上铺着干草,甘草上面铺着雪白的狐狸毛毯,凤紫墨将初南给放在毛毯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沉,好像又要下雨的样子。
春天的气候本来就变化多端,雨季说来就来。
他把了把初南的脉,笑了一声,一点没有紧张的意思,只一个人道,“连梦语花都不认识,也敢随意闯入天魔山?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
初南也不给他反应,只沉沉的睡着,对外界的一切都无感知。
凤紫墨这人无聊的很,从怀里掏出一块类似于手绢之类的东西,凑到初南的眼前一下一下将她脸上的画笔给擦干净,这才觉得顺眼了许多。
初南脸颊酡红,跟醉酒了似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排暗影,鼻梁挺翘,红唇紧抿,五官真是俏丽,昏迷中的女人少了清醒时候的那一份冷锐,此时多了一份柔和。
凤紫墨眉毛一动,盯着这张容颜只觉得心口处满当当的,然后竟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去对着初南的红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呼。
只蜻蜓点水,就抬起头来,凤紫墨的脸色也诡异的有些潮红,但还是见他抬着下巴,有些得意,有些嚣张的道,“不是说本公子是人渣?要是不趁着你昏迷做点人渣该做的事情,怎么对得起你给我的这个称号?”
这人这会儿在初南眼前,还真就拿出了点不要脸的气质,幸亏此时初南是昏迷的,要不又要被气的头发昏了,这所谓人不要脸,树不要皮,天下无敌啊。
自顾的玩了好一会儿,凤紫墨才掏出一粒药丸送到了初南的嘴里面,看着她无意识的咽下去,他的唇角勾了勾。
初南的脸色粉红,像是陷入了什么梦境之中。
凤紫墨给她的解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奏效,此刻看着昏迷中的初南,发觉她的眉头慢慢皱紧,精致的容颜渐渐从柔和变的冷厉。
凤紫墨觉得挺好玩的,就坐在初南的身旁盯着她看。
食用了梦语花的人会陷入无止境的梦中,噩梦或者美梦,因人而异,所以凤紫墨就一直盯着初南在观察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