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噬山即至,天饱却看到一团黑影在前方一闪而过。
“啸天,先别惊动了弟子们,你带着寒清先找个山头落下,我去去就來。”
天饱御刀而起,紧追黑影而去,那团黑影并不急于躲避,飘浮速度极慢,三步两步便被天饱追到。
“何方鬼怪,胆敢來我噬山作乱。”天饱怒吼道。
“天饱,是、是朕。”那团黑影怯懦道。
这声音如此熟悉,天饱有些吃惊,这不是明武宗朱厚照的魂魄吗,当年从潜阴化阳瓶中溜走,怎地又飘回噬山來了。
“皇上,你有何事,不妨开门见山。”天饱冷冷道。
“天饱,当初是朕不好,不该偷偷溜走,朕知错了。”朱厚照的魂魄喃喃道。
“别说那些沒用的,直截了当罢。”天饱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不守诚信的亡帝,也料到他不会无缘无故地飘回噬山。
“天饱,我殡天后,大臣们撺掇了我的堂弟朱厚熜承继大统,可那朱厚熜目中无人忤逆不孝,气死了我母后,还变着法子逼死了我的夏皇后,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朱厚照的声音很是悲愤,看來他终于悔悟,可惜为时太晚,一切都木已成舟。
天饱冷哼一声,他虽然忙着上天入地降妖除魔,未曾多去了解大明百姓的状况,但是听小秋说,最近这几年朝廷较少苛政,民生尚可,老家土山的前村后村、上村下村已渐渐人丁兴旺起來,小洁嫁了个憨厚的农夫,已育有一子,生活得还算美满,从老百姓的角度來看朱厚熜这个皇帝当的还算合格。
“你想让我帮你夺回帝位。”天饱眉头紧锁地问道。
“正是。”朱厚照的声音都激动起來:“天饱,若是你能帮我除掉朱厚熜,我许你半壁江山封候封相,还有数不尽的美女,。”
“罢了,我沒兴趣。”天饱断然拒绝,打断了朱厚照的美梦:“瞅着朱厚熜当皇上比你靠谱一些,起码沒有出现我小时候人吃人的惨状,百姓还算安居乐业,我劝你早赴幽冥地府轮回,不要再贪婪执着,重新转世去罢。”
“姬天饱,你不打算帮我。”朱厚照的魂魄口气顿时变得阴森起來。
“小小鬼魂,也敢胁迫与我,。”天饱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暗掐法决随手拉开一个空间,将朱厚照的魂魄封闭进去。
“你小子胆敢囚禁朕,,反了。”朱厚照的魂魄厉声叫道。
“别整天‘朕’不‘朕’的,你早已死了只是孤魂野鬼一只,还不痛改前非,在空间里好好悔过罢。”天饱不屑地随手一抛,这处封闭空间便与苍穹相融,沒有他的法令,朱厚照这缕孤魂将永世不得超生。
“啊,,,。”朱厚照的惨烈呼号渐渐消失,噬山恢复了平静。
天饱看着时辰不早,正欲举步疾行,突然小亲身着最爱的淡蓝色长衫徐徐而至,在长衫外头,还罩了一件暗绿地织金纱短衫,佩着无瑕长剑,看起來别有一番侠女韵味。
“小亲,我娘、小秋和小饱他们还好吧。”天饱问道。
“挺好,我方才正在巡山,恰好听到噬山这边有动静,就过來看看,不巧正遇上你。”小亲见到天饱,还是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飘忽千里传音,不知出什么事端,我回來看看。”天饱仔细看了看小亲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憔悴,秀发间的点点雪白好像又多了些。
“沒见有什么事,倒是你噬神门下弟子正齐心协力重建殿宇,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看了不免有些羡慕。”小亲轻叹一声,神色有些凄然,相比较素贞派女弟子修复殿宇,速度就要慢了许多。
“我有个提议,素贞派与我奇门噬神合为一派可好,恩恩怨怨那章书都揭过去罢,况且女人身边沒个男人,总有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天饱柔声劝道,他明白小亲性情倔强,可是这些年眼见得美人迟暮,素贞派门庭凋零,他不忍再看小亲苦苦支撑门派,饱尝岁月艰辛。
“合为一派,。”小亲苦笑数声:“天饱掌门,你想让我变成素贞派的千古罪人么,即便这些日子素贞派和奇门噬神走得近了些,可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之间势同水火,等玉绵姐归來,这笔账总归要清算。”
天饱沒料到小亲会这么说,心里暗自叹息,抱拳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强求,先告辞了。”
“天眼巨坑下又有了异动,你抽空可去察看一番。”小亲面无表情地说道。
天饱点点头,举步而去。
他匆匆赶回超凡峰,见到飘忽,才知道是驭鬼仙师归來,他未曾寻访到寒清的下落,却从刑天海得到了一个坏消息:绿情姬被刑天海妖强掳去做小妾,三日后大摆筵席,驭鬼仙师原本想打入刑天海妖的老巢,谁知发现刑天海充满了大恶力,实难取胜,就先回來报信。
“绿情姬真是太任性。”天饱有些生气,她明知腹上有伤还未彻底养好,又跑回邢天海自投罗网,想那海妖对她的美色垂涎已久,哪能轻易放过。
“仙师,你说充满了大恶力,究竟是怎么个恶法。”天饱问道。
“整个刑天海黑气翻腾,鬼气森森,像是被某个怨力超强的老鬼给控制住了,我在海边,窥得刑天海妖从海里冒了冒头,面色惨白神情惊惶,毫无要娶妻的喜庆之色。”驭鬼仙师擦了擦汗:“若不是我深谙鬼术,只怕也被那只老鬼用阴气给拖下海了。”
莫非神主这只老鬼遁入了刑天海,他去那里做甚么。
天饱心头疑问盘旋,叮嘱飘忽和仙师:“你们将保护噬山的法阵扩大到素山,多做几重禁制,避免恶敌來袭。”
“还有,飘忽代掌门,速速将千里传音之术教授给大伙,免得误事。”此番如果驭鬼仙师直接传音给他,他便会直接取道邢天海,用不着再回噬山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