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国摊摊手:“然后慷哥儿就走了,不知所踪。”
走了啊?完颜忽兰莫名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大兴国的说辞她是半点不信的。
这首词的内涵、意境绝非赌气所为,所谓完颜慷闯进潇湘馆先作词后撂狠话、意图将那青楼女子霸为禁脔的桥段,八成是青楼别有目的的杜撰,或一些寻欢客道听途说的演绎罢了。
……
完颜慷并不知道这些。
反正他出潇湘馆门的时候,心情稍有些郁闷。
梁紫翁老当益壮,还没完事,他也懒得等。
其实即便刚才那王语嫣袖里不藏把刀,不表露出点宁死不屈的决然情绪,他最终也未必真干什么。
上辈子因为“贫穷限制了想象”,所以对那些“海天盛筵”的富人趴体、“天上人间”的灯红酒绿,难免心向往之,总觉哪天自己也可实现开车自由,毕竟这是世上所有男人的集体梦想。
然而现实却是,坐公交车他不乐意,单独开车油价太高又,再者,自己开过的车想起别人会碰,心里就跟吃屎一样恶心。
所以,他临走还下意识撂下句狠话。
尽管王语嫣根本就不是他开过的车。
他回头扫一眼潇湘馆金灿灿耀眼的招牌,旋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经处于一间破败的荒庙中,背靠塌了半截的供桌,到处都是白惨惨的蜘蛛网。
小乞丐黄榕蹲在一边,低头啃着油乎乎的烧鸡。
完颜慷活动了下四肢,坐起身来,望着小乞丐苦笑道:“小兄弟,你把我带到此处作甚?”
黄榕吐出一块鸡骨头,回身冷笑:“姓完颜的,你还要脸么?一边写什么‘平生不会相思’,一边又跑到青楼寻欢作乐,难怪梅如霜说你年纪不大,心里鬼大!”
完颜慷苦笑:“我不是什么都没干么……我本来是想看看热闹,仅此而已。”
“跑青楼去看热闹?骗鬼呢?”
“小兄弟,事实胜于诡辩……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总之我什么都没干,清清白白。”
“哼,无耻!”
“……”
“我警告你,若你再去这种脏地方,我就……”黄榕声音充满威胁,恨恨道:“我必清理门户,阉了你!送你进金人的皇宫!”
完颜慷额上顿冷汗津津:“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黄榕一瞪眼:“不行。姓完颜的,上回你给我的烹调方法都是错的,赶紧老实交代,否则……”
黄榕冲完颜慷做了个恶狠狠的咔嚓手势。
完颜慷顿觉胯下一冷,无奈道:“小兄弟,我愿意对天起誓,若有半点虚假和欺瞒,就让老天爷把我送回去!”
送回去更好……完颜慷心说,老子过一年可就能晋升少校了。运气好,说不定还能下放基层当个营长或教导员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