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凤笑着对詹湘南说:“大婶,我现在在一中读书,今年考上一中的。”
詹湘南看看夏灵凤:“哦!是一中的学生啊!”
随即,松开了夏灵凤的手。
夏灵凤继续说:“大婶!我幺爷——立庆的爷爷,很牵挂立庆,他让我来看看立庆,也看看你!他对我说,‘灵凤啊,立庆是弟弟啊,要多去看看他!看看你大婶!他们母子很孤单啊!”
其实,夏灵凤这话一听就是编的,幺爷决不会委托一个旁支的小孩子来看自己的亲孙子。
更何况,幺爷从来不会喊夏灵凤的大名,他一直就叫她“三儿”!
可是,詹湘南愿意相信。
夏灵凤也明白她愿意相信。
果然,詹湘南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真的!爹他不怪我了吗?我害他失去了长子!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那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夏灵凤最见不得别人哭,这一哭,引得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了。
夏灵凤掏出自己的手绢,替詹湘南擦了擦眼泪:“大婶!你别太自责了!我幺爷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也是他自己的命数啊!不管怎么说,他自己犯错在先啊!也不能全怪人家立庆的妈啊!”
说到这句话,不知怎么回事,夏灵凤的汗毛竖起,全身打了一个寒噤。
夏灵凤双手合十,四下看看,什么也没有。
夏灵凤在心里祈祷:“大叔啊!你可别怪我啊!我不是有意说你坏话的!我这不是在劝慰立庆的妈吗?让你儿子以后有点依靠啊!你可别摸我头!我会生病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祷告完毕,又觉得全身舒爽了!
詹湘南抬起眼,问道:“爹他真的这样说吗?”
夏灵凤连连点头:“真的!真的!他真的叫我来看立庆啊!立庆是他长孙啊!幺爷很看重他呢!”
“我爷爷叫你来看我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夏立庆已经站在后面了!
夏立庆怔怔地站在夏灵凤的后面。眼神有点怯生生的。
夏灵凤看了,心里忽然一阵生疼。这么大的男孩子,正是“人憎狗嫌”的时候,也就是说,特调皮,调皮到连狗都嫌的地步。
可是看立庆的样子,哪有一点调皮的样子!每天对着一个癔癔症症的母亲,怕是调皮不来吧!
夏灵凤立即对夏立庆绽放一个温暖笑容:“是啊!立庆!爷爷奶奶都牵挂你啊!我就在这一中上学,我这个月底放长假了就带你回去看看他们!好吗?”
夏灵凤有把握,幺爷他们还是很想自己的长孙的。
前世,詹湘南疯了,夏立庆也恨爷爷一家无情,长大后一直都没有回去过。
有一次,夏灵凤和母亲到幺爷家,幺奶奶一提起自己的长孙,就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夏立庆看看自己的母亲,问道:“我妈呢!我妈和我一起回去吗?”
夏灵凤知道詹湘南这个时候是不适宜回去的,她现在一点都不能受刺激,幺爷是个男人,不会说什么,就怕幺奶奶一看到她,想起自己的大儿子,又怪罪到詹湘南身上,说些难听的话,会刺激她,加重她的病情。
而夏灵凤知道詹湘南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工作,学校也怕她不能正常教学。
但是,夏灵凤又不能拒绝,心里只希望詹湘南自己不想回去。
于是,夏灵凤说:“也可以啊!看妈妈愿不愿意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