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情与欲,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更何况,就算是赵宁生心无邪念,也必然有人要令他生出些邪念,好让一切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
般若在赵宁生手上的这几日,过得那叫一个郁闷。
碧沅莫名其妙把自己抓到这儿来,没了法力和自由也就罢了,还多了一个清晨准时报到夜里越来越晚离开的骚扰者赵宁生。虽说他只是盯着她看,时不时说几句肉麻到极点的甜言蜜语,她也觉得浑身不自在,有股要揍人的冲动。
赵宁生倒是挺满足。虽然他还不敢与“神女”有任何肢体接触,但只要看着她,跟她说说话便已是莫大的安慰,更何况她有时还会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看,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渐渐地,般若也察觉出他似乎对自己颇为尊重,不敢有什么妄念,便放松了些,闲得无聊的时候还会跟他聊上几句,稍作试探。赵宁生幸福得快要飘到天上,整日将那些好玩的事物精美的吃食往般若房里送,伺候得小心翼翼。
说起来这事赵宁生也挺无辜,般若看他可怜兮兮也不免有些心软,态度不似之前那般冷淡。两人相处渐渐和谐了些,偶尔还能一起用顿晚膳,喝喝小酒。
于是意外便发生了。
这夜赵宁生喝过酒后,双目发红气喘如牛,看她的眼神也十分不对劲。
般若心叫不好,瞧这样子分明是酒后乱性,欲念上头。她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赵宁生低吼了一声,扑了过来——又急转身,奔出了房间。
远处,传来干脆利落的落水声。
般若一愣,沉思片刻,忽然微微一笑。
第二天,赵宁生满面愧色负荆请罪,只说自己不知怎地鬼迷心窍,竟做出那等龌蹉事,差点亵渎神女。般若只是听着,并不表态。
赵宁生看她神情,以为她还气自己鲁莽,又悔又恼,恨不得剖心表白。
般若却没看他,反倒是猛地抬头望向窗外。
“赵宁生。”
赵宁生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唤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令他心情激荡。
般若看着他,眼神似乎有些漂移不定。
“你真愿为我做任何事?”
“当然!”他满心欢喜。
“好。”般若朝他伸出手,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婉转柔媚,明艳的脸庞微染红晕,看得赵宁生心情更加荡漾。“吃了它。”
赵宁生接过她手心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又毫无悬念地昏睡了过去。
这颗药丸,足以让他睡够四个时辰,好令她有时间从眼前的困境中脱身,又能掩人耳目。都怪她太过自信,没想到赵府里竟然还有能让她中招的人。
想必是那人在赵宁生身上收不到成效,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实在可恨!
般若咬破舌尖,恢复了几分神志。
“看来他待你还不错。”
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的盘蒙神君,慵懒地倚在美人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扇。“怎么,徒儿你动心了?”
他怎么来了?般若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指尖掐入掌心努力维持清明。
“投桃报李,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