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地赶到了南巧生产的毡房,打听南巧如今的情况。
那些后营里帮着南巧接生的嬷嬷们,哪里如此近距离地与齐王殿下说过话,这么一被齐王殿下问话,顿时就吓得两腿发软,磕磕巴巴地说道:“齐王殿下,苏将军夫人她、她、她状况不是很好……有难产的迹象,现在她还在里面生着……”
齐王晋安站在毡房门口,能清楚地听见南巧痛苦地闷哼声,他也跟着紧张不已,手心都冒了汗。他说:“你们务必要保证母子平安,不然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
齐王晋安说这话时,吴嫂子也刚刚听说听到了南巧的生产的事情,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她听到齐王殿下的话,只觉得这个齐王殿下实在是太过奇怪了,竟然对南巧如此的关心,这关心程度,可是有些过了的。
她是为了南巧来的,就算是觉得齐王殿下不妥,她也没时间去想,急匆匆地进了产房去看南巧。
南巧躺在床上,满头是汗,嘴里不停地呢喃苏满树的名字,她似乎看见了吴嫂子进来,忍不住哭了起来,喊她说:“嫂子,满树……”
“弟妹啊,嫂子听说了。你放心好了,满树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没事的,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攒足力气,把娃娃生下了。”
南巧努力地点头,巨大的疼痛已经让她无力再哭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想苏满树的时候,她要努力地把娃娃生下来。南巧意识还算是清醒,一直配合着稳婆的吩咐,努力的呼吸着。不过,她毕竟是头一胎,之前又受了刺激,娃娃的胎位也不是很好,所以依旧生的有些困难的。
渐渐地天色黑了,南巧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隐隐约约似乎不知道自己要在什么地方了。
吴嫂子一直陪着南巧,跟她说话,让她不要睡过去。毡房外面的齐王晋安听着南巧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越来越担心,只是他也不能进去,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他时不时地拦住从里面走出来的妇人,询问里面南巧的情况。
“齐王殿下,你别急,这女人生产,本就是个麻烦事,时间有长有短,何况苏夫人这是第一胎,慢一点,在所难免……”
“可是……”齐王晋安也知道自己急了,只得叮嘱那些帮南巧接生的妇人:“你们一定要保住苏夫人和孩子!”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我们一定尽力的,一定尽力的……”虽然不知道这个苏将军的夫人为何会受到齐王殿下如此重视,但是既然齐王殿下已经下令,她们哪里敢怠慢啊,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
齐王晋安虽然左一遍叮嘱又一遍叮嘱,但是南巧的状况似乎越来越不好,他隐隐约约地听到毡房里面似乎有人在不停地喊南巧的名字。
“南巧,南巧,弟妹啊,你要坚持住啊,马上就好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满树可是等着你呢……”
已经没了力气的南巧,忽然听到了苏满树的名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哭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喊着他:“满树,苏满树……你在哪里?你回来啊,月儿求求你,求求你回来啊!”
“南巧,弟妹,满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你要坚持住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吴嫂子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此刻是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刻,她所想的,所念的,都是她心底最想着,最念着的人。
南巧已经听不到吴嫂子的话了,她只是无意识地喊着苏满树的名字,一声声地呼喊他……
齐王晋安就站在毡房的外面,听着南巧一声声地叫着苏满树的名字,有气无力,他的心都跟着滴血。
他的月儿,曾经是那么娇滴滴的月儿,他愿意倾尽所有希望把她护着的月儿。她此刻,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竟然心心念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的心里,只有那个男人!
苏满树,你究竟有何本事,竟然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让曾经的那个天之骄女林挽月,对你如此痴心一片,声声念着你的名字,这一切明明应该是我的,她明明应该是我的……
“传令下去,西北征夷军继续在北夷蛮荒之地寻找苏满树苏将军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末将遵命!”
“苏满树,你最好给本王活着,不然,你的妻子孩子,本王都会带走的。”
就在齐王晋安刚下达了命令,毡房里忽然传出了惊慌失措地叫喊声:“不好了,不好了,苏夫人要血崩了……”
齐王晋安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血崩了,血崩了,他的月儿,血崩了……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推开身旁的侍卫,掀开毡房的门帘,立即就冲了进去。
齐王殿下一进产房,整个产房的忙碌接生的嬷嬷们都蒙了。这里可是男人进不得的地方啊,这齐王殿下金尊贵体的,怎么就进来了?
吴嫂子以前也知道南巧似乎和齐王殿下之间有些关系的,可是她记得,齐王殿下已经许久都不曾过来看南巧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南巧生产,齐王殿下一个大男人竟然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