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文往妙琴的脑袋上敲了一记,道:“主子是接受李侧妃的嘱托,安顿庄家母子,旁的事情都与主子无干,知不知道?”
妙琴一愣,继而豁然开朗,喜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你去看着小丫头们,别叫她们乱说。”素文把妙琴拉了出去。
不久素文又折返回来,告诉胡轻云:“王爷来了。”
“他是来质问我呢。”胡轻云把银匙放下,盖上香炉鼎,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轻松笑道:“可惜啊。”
“可惜什么?”素文不解。
“可惜王爷还需要我父亲在他帐下出力……正如我动不了王妃一样,王妃也动不了我。”
素文心里好生奇怪,既然主子早就晓得了,那为何还要闹此一出,不是白白费时费力吗?
她这么想着,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我压根就没指望王爷相信此事,只要李家深信不疑即可。”胡轻云漫不经心道。
素文想了想,不禁瞠目感叹主子的高明。
李侧妃跟个穷秀才好上,实在丢尽了安定侯府的颜面。安定侯一腔愤怒又不能发泄在女儿身上,就只能去恨王妃。不管王府最后给出什么解释,安定侯都会相信,是王妃设计陷害他女儿,安定侯与王妃势不两立。
“主子,您要不要给老爷去封信?”
老爷,也就是胡轻云的父亲,胡羡。
“不用。上次我与爹爹见面,已经讨论过此事,爹爹自会看着办的。”
只要胡羡乘此机会拉拢安定侯,那么,胡家和李家就会结成坚不可摧的同盟,共同与王妃为敌。
胡轻云没等多久,赵臻就来了。
“给王爷请安。”胡轻云盈盈下拜。
“平身吧。”赵臻看了素文一眼:“你下去。”
素文退下。屋里就只剩赵臻和胡轻云两人,屋里香雾缭绕,胡轻云又只着薄衫,雪肤若隐若现,水眸朱唇,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赵臻坐了下来。
胡轻云款款走到赵臻身边,毫无预兆的坐在了赵臻的腿上,身子柔弱无骨靠着他。赵臻一蹙眉,将她推开,“你做什么?”
这种引诱他的事,李静妍做过,尤氏也做过,他以为胡轻云够聪明,有了前车之鉴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怎么又来?
胡轻云被他推开后,双睫一垂默默流泪,赵臻头皮发麻,问:“你哭什么?”
胡轻云用帕子拭了拭泪,道:“王爷从前不碰妾与两位妹妹,是因为嘉柔皇后。如今殿下对王妃关怀备至,想必已经不再执着于嘉柔皇后,为何还是对妾等熟视无睹?”
赵臻原本并不算阴沉的脸,听了这番话,彻底冷将下来。
“谁许你提她的?”赵臻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胡轻云,唇角弧度冷厉如剑。他伸手,狠狠掐住胡轻云的下巴,胡轻云疼极了,泪水更顺畅的从眼眶滑下。
“难道妾说错了吗?温芷罗对殿下而言,难道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就因为温芷罗死了,殿下便能舍弃这份情愫?”
“闭嘴!”赵臻急怒之下,手失了轻重,竟将胡轻云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