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永吉赶紧起身笑着挥手:“皇姑多时不进宫来,朕甚是想念,来人,赶紧看座。”
李贵妃也不得不起身还了半礼:“本宫见过老太君!”
宫女太监搬来了金墩,完颜珍却没坐下。
复又大礼参拜下去称罪道:“老身有罪,今日进宫,特来向陛下、向贵妃娘娘请罪!”
完颜永吉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来亲自搀扶起完颜珍来,苦笑道:“皇姑,何必如此?有话起来说。”
李妃则俏脸一变。
这老东西,老狐狸!
“陛下,老身孙儿仆散九斤带人昨日去新罗粮号买粮,不想因为一场误会,与开城侯的人发生冲突,结果闹出一场风波……”
“这该杀的小畜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招惹贵妃娘娘的亲眷……”
“都怪老身管教不严,若非他此刻重伤昏迷不醒,老身一定将他带进宫来,交由陛下和贵妃娘娘亲自处置,哪怕就是将他当场打杀了,老身也绝无半点怨言……”
完颜珍絮絮叨叨,不过半点没提赈灾和完颜熙。
完颜永吉本来没太当回事,毕竟过去一两年间,李妃的弟弟跟仆散家和赵王府上的那几个混小子之间可没少闹腾,只要别搞出人命,就不是多大事。
但随即听完颜珍说仆散九斤重伤昏迷不醒,他是真惊了:“皇姑,九斤那孩子受伤如此严重?朕即刻派御医去府上为他诊治。”
“多谢陛下美意,不过,不用治了,死了最好!也省得到处惹祸,让老身操碎了心!”
完颜珍哭天抹泪,长吁短叹。
“皇姑莫说气话……”
完颜永吉口中说着,暗暗朝李妃使了个眼色。
仆散九斤是个什么货色他清楚,但他更清楚仆散亮的脾气。
不管谁是谁非,但若仆散九斤真出点什么事,仆散亮岂能善罢甘休。
他终于也明白完颜珍干什么来了。
说是请罪,其实就是一种警告和敲打。
他这个皇帝当的……完颜永吉暗叹,扭头望向李妃,干咳两声。
李妃银牙暗咬,红唇都险些咬出血迹来。
但面上却挂着端庄温和的笑容轻道:“都是些琐事,老太君莫要放在心上,现在还是为九斤这孩子治伤要紧,陛下,不然就让本宫身边的女医婉容去国公府走一趟?”
“甚好。”完颜永吉点头,如释重负。
李妃退一步是最好,不然真闹大,他这个皇帝很难做。
他半路登基,没有先帝的权威和气魄,根本压不住仆散亮这些猛将元勋,这两年若非靠大昊从中穿针引线,左右逢源,他的皇帝宝座真不稳。
李妃的纤纤玉手在袍袖中紧握成拳,强行压住心中泛起的恨意。
她此刻对完颜永吉充满了怨气,你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但竟畏惧一个臣子!
但她想发作而不敢。
仆散家掌握河南兵权又在京中与赵王完颜洪守望相助,暂时是她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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