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南代王,估计早崩溃了。
商辞昼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道:“当年的南代太子不似作伪,他真的会为了一朵花打仗的,孤当初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将那王莲还给他罢了,但是……”
容穆眨了眨眼睛:“怎么,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商辞昼笑了笑:“当年亭枝小小一个粉白团子,一到东宫便将那王莲护的厉害,孤平日都不敢叫人碰那朵莲花,因为亭枝总叫着不要碰花花,极惹人怜爱,孤宠爱你,便想着全随你意,你若给孤便还他,你若不愿那孤就打仗……只是后来,南代太子没来得及找来大商,亭枝便与那王莲一块没了。”
皇帝嗓音沉沉,竟似是有些好笑的猜测道:“他当年没气昏了头打过来,估计也是听说孤后来疯的厉害,索性作罢,只大仇得报一样冷眼看孤自生自灭。”
容穆:“……”
“那什么,最好还是不要打仗啦,打仗就有牺牲,你们现在都是皇帝,两个人有机会坐下来好好沟通沟通,实在不行,你给碧绛雪每年批三个月的‘省亲假’,叫它回故土待一待,好歹也是南代王重新养起来的……”容穆若有所思的建议。
商辞昼突然道:“然后亭枝也跟着一起回去是不是?”
容穆连忙:“啊对对对,我也要一起——呃,一起去见识见识南代风采。”
雨声渐渐停歇,外面有人慢慢走动了起来,似乎是又要启程了,商辞昼捏住容穆软乎的脸颊,微微用了三分力气道:“你的小算盘都吵到孤的耳朵了,不如孤还是将南代给你打下来,到时候你去哪里孤都方便跟着,你看如何?”
容穆:“……”
他退了一步:“……一个月也不行嘛?”
商辞昼脸色冷酷:“不行。”
容穆抿了抿嘴唇,脑袋在商辞昼的掌心动了一下,他脸蛋滑嫩,倏的便挣脱了出来。
“花送去哪里都无所谓,但你,送去哪里都不行,亭枝……不要再离开孤了,孤这些年忍的手痒,你若不在,谁来劝孤一心向善呢?没了你,孤只怕就只剩下杀人打仗的心思了。”
容穆心底颤动了一下。
……差点又被商辞昼表面的温柔骗了,这家伙就是一朵疯批黑莲花,搞不好是要动真格的。
可是南代王那边也不好糊弄——容穆想到这里蓦地回神。
不对,怎么回事,他怎么不知不觉又端了一碗水,这碗水他还没见过!
不行不行,一碗两碗还可以凑活,三碗四碗容穆就想摆烂了。
碗多不压身,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容穆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正要问问什么时候到行宫,就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有护卫在车外禀报:“陛下,前方路探来报,十里外有一车队,护卫众多奢华无比,应是南代王女!”
容穆:哦吼。
点掐的真准,狭路相逢啊这是。
他看向商辞昼,就见对方掀起眼帘漠然道:“车驾不停,着内务总督安排后续事宜,今夜雨大,让南代使臣稍作歇息,待明日孤连同西越王子一同招待。”
护卫:“是!属下这就去通知对方车驾,叫南代王女稍后片刻。”
商辞昼安排着事儿,容穆抱着毛茸毯子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吹了一会短哨吹的嘴巴都疼了,商辞昼还不给他批“省亲假”,唉——也不知他那“南代王养主”没了花怎么伤心难过呢。
队伍重新动起来,外面的空气愈发凉爽,叫人在六月的夜中昏昏欲睡。
商辞昼见容穆眼皮直打架,便将他揽了过来,容穆挣扎了两下也就随他去了,免费的帝王靠背,不用白不用。
但他刚在商辞昼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听见外面的马儿骤然嘶鸣了一声。
有护卫竭力压着惊慌的情绪高声道:“将军,前方路遇大虫!”
容穆乍地清醒了。
大虫?古代大虫不就是大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