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鱼这个家伙,不是说自己是从山里出来的么?
按照他一贯的表现,也的确土鳖得很。
可是,这样一个男人,不是应该拥有强健粗犷的体魄——这一点她能看出来,以及一双带着粗糙,饱含辛苦岁月沉淀的大手么?
可是此时,如果不是用眼睛看到,她几乎要怀疑握着自己脚踝的不是一只男人的手掌,而是最上等的皮草。
轻柔,温暖。
而且,慕青鱼的掌心,仿佛每一寸皮肉都在跳动,幅度轻微,缓缓按压着她肿起的脚踝,大约不超过五分钟,澹台霜月已经感觉到扭伤处疼痛消解了八成,那温暖的掌心更是舒适异常。
还有就是夏日里一个男人的掌心裹着一个女人的脚踝,必然会慢慢滋生出汗迹,那股湿腻腻的触感,让澹台霜月情不自禁得心头微生波澜。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保持沉默。
“差不多了。”
澹台霜月蓦然一惊,才精神醒转,目露奇光,刚才的惊吓不快也差不多消散,奇问道:“小鱼,你的手……你这是什么手段?”
“我满世界的乱跑,伤筋动骨在所难免,曾经学过一些医治筋骨伤痛的小手艺,不算什么。”慕青鱼仔细地替她将裤管放下、理顺,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应该差不多了,今天早点休息,泡一泡热水,明天早上你想踩着恨天高出门都没问题!”
澹台霜月自动将他说的“满世界的乱跑”理解为在山里闯荡,点了点头,尝试着走了两步,感觉疼痛只剩下一丝。
慕青鱼秘书赤胆忠心,笑着道:“怎么样?如果还不行的话,身为秘书兼打手兼人力运输工具,我再将董事长抱下楼,送进车?”
“找打!”
澹台霜月没好气瞪他一眼,抬手轻拍他肩头,倒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走吧,现在应该没问题了。”
慕青鱼搓了搓手,掌心还有美女董事长脚踝处渗出的香汗,黏黏的,湿湿的,残留在手心,感觉很是古怪。
两人走楼梯下楼,在门口小心翼翼观察,慕青鱼远远地看到安神公司那几个人的车已经不在,这才放心。
他们快速来到澹台霜月停得稍远的车,飞快进去,澹台霜月立刻发动,不一会儿便出了这处小区。
澹台霜月这才松了一口气,神色稍缓:“今天好险,差一点就功亏一篑。不过,安神公司来了那几个人,倒是歪打正着,让陈家父子更厌恶安神公司。”
慕青鱼这厮半点觉悟都没有,打开车窗,就给自己点上一颗烟:“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让陈家父子签字,证明陈盒饭的死和安神公司的产品本身无关,属于误服。你想一下,一旦是误服,那致陈盒饭死亡的责任,当然更大的要落到我们公司身上,因为宣传引导错误嘛。”
“没错,严台这个老东西!以前他没有进安神公司的时候,在香都商界,就是出了名的阴损狡诈!”
澹台霜月当然也清楚。
风撩动她的秀发,澹台霜月伸手拂开耳畔飞扬的发丝,指尖下意识触到自己的耳垂,水滴型水晶吊坠的冰凉触感令她手指微顿。
她忽地转头,一脸奇异地看着慕青鱼秘书,神情莫名问道:“小鱼,我今天这副耳坠好不好看?”
“靠!”
慕青鱼吓得抖手把烟头扔出窗口:“果然还是来了!”
这厮装出一脸憨笑,搓着手:“澹台姐姐,我如果说那个是……口误,你信么?”